洛安朝著雲初起十分有禮地說道。
“殿下客氣了,該是我這個長輩給你準備些禮物的,只是來得湊巧,見著陛下和你,也疏漏了。”
雲初起緩過神來,連忙端出一個長輩的架子和善道。心裡對眼前的這個孩子竟討厭不起來,有點恍惚,她的眉眼間均和陛下很像。他看不出眼前這個孩子對自己態度的虛實,讓他有些忌憚。
雲初起身後的兩個小廝也都是有眼色的,聽到眼前女子就是麟皇女殿下,連忙下跪行禮道:“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母皇,雲爹爹,來這邊坐下吧,我們一起聊聊。”
洛安拉著兩個人往涼庭裡的石桌旁走去,看兩人坐定,她才坐下。
雲初起回頭看向兩個小廝,吩咐道:“芷香,裘景,去備些茶水點心來吧。”
“是,主子。”
芷香和裘景躬身應了聲,便靜靜地退了下去。
“雲爹爹,我自小,就失去了爹爹,對他的記憶,甚是模糊,但也甚是好奇我爹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您能跟我講講,當年我美人爹爹在宮中的事情嗎?”
洛安先是可憐兮兮地自述了一番自己的心事,隨後一臉期待地看向雲初起,問道。她倒要看看他會怎麼回答。
一邊的鳳熾天也垂下了眸子,眼裡閃過一絲傷痛,滿心自責,麟兒從小就失去了她爹爹,自己也沒在她身邊,她心裡一定疑惑過,自己的孃親是誰?也一定痛苦過自己的爹爹早早離世。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明明犯了錯,卻不敢去跟玥兒求得原諒,都怪自己沒有對這對父女盡到人妻和母親的責任,沒有好好守護他們,愛護他們。
“…當年,當年你爹爹,很受你母皇的寵愛,他也,很愛你的母皇,他住的宮殿是,永裕宮,他喜歡穿白衣,是個,溫柔的,美麗的,男子…殿下,其實我跟你爹爹並無多來往,只知道這些了。”
雲初起看到洛安含淚的眸子,便不忍心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有些尷尬地說出了幾條,都是硬生生地從腦海裡擠出來的。
當年陛下在外遇刺,失蹤了幾個月才歸來,他那幾個月也幾乎茶飯不思,無比擔心陛下。後來一聽到陛下已經回宮,他立馬奔去了宮門口,想去見見自己思了唸了幾個月的人兒,看她是否安好。一見到那抹身影,他就不顧周圍目光地撲進了她的懷裡,想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陛下真的回來了。
卻不想陛下推開了他,去牽了另一個男子的手,他才注意到那名一身白衣的絕色男子,是陌生的面孔,又依稀有幾分熟悉。當時,陛下牽著那名男子就徑自離開了,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他心裡頓時湧上不安,猜想那名男子恐怕是陛下的新歡。
果然,被他猜對了,後來,陛下封了那名剛帶回來的男子為貴君,跟他同級,也不公開那名男子的身份,只說他的名字是寧玥,再無其他。寧貴君被陛下保護得很好,陛下讓他住在了她寢宮附近的永裕宮,還嚴厲警告後宮所有人,若沒什麼要緊事,都不要去永裕宮打攪寧貴君。
再後來的幾個月,陛下幾乎夜夜都宿在永裕宮裡,後宮裡的其他侍君都怨聲一片,但都不敢輕易去招惹這個受盡陛下寵愛的寧貴君,以免觸了陛下的逆鱗。
而他也已讓人查出了寧貴君的身份,得知他是墨宮的二主子,他有些驚訝,知道他的武功與他的姐姐墨主寧邪不相上下,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心裡也漸漸明白為何他初見寧貴君時覺得幾分熟悉,因為,他長得神似已經故去的秋鳳後。
後傳出寧貴君懷孕的訊息,他就徹底慌了,再不採取行動,他就以後再也別想翻身了。於是,當晚他便傳信給雲幻之,讓她暗中部署好一切,自己也在宮內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最後一日,他去見了這個被陛下捧在手心裡寵著的男子,他依舊一身白衣,許是因為懷了孕,言談舉止間都散發著慈父的溫柔。他故意在他面前透露了陛下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的訊息,他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可見,他對陛下也是愛極的。
所以,他更肯定,自己的計劃能讓他上套,果真,後來他的計劃全順利地進行了。只是,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陛下自那以後便大病了一場,臥床幾個月。他見陛下如此,心裡也不好受,也明白陛下對寧貴君用情至深。
可木已成舟,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後悔,既然做了,那便做得徹底,這是他一向的處事原則。
“麟兒,你若想知道你爹爹以前在宮中的事情,母皇改天告訴你聽。”
鳳熾天也知,雲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