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瑞兒為三人各斟好了茶水,就安靜地跪到了角落裡,隨時候命。
洛安看到他如此,皺了皺眉,吩咐道:“瑞兒,過來,坐我身邊便可。”
“是,主子。”
婁瑞兒站起,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洛安身邊,復又跪坐下,整個過程始終垂首低眉。
洛安轉身拿起托盤上的茶壺斟了杯茶水,放到婁瑞兒面前,柔聲道:“瑞兒,放輕鬆點。”
婁瑞兒驚訝地抬眸看向洛安,洛安笑著對他微微點頭示意,眼裡是滿滿的信任和鼓勵。他眼眶漸紅,強硬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手端起了茶杯,捧在手心,緊緊地捧著。
葉珍和葉逸辰都有些驚訝地看著洛安和她的小廝之間的互動,葉逸辰想想倒覺得也沒什麼,平時,他私下裡也常和祈樂同席而餐,想到此,他拿起托盤裡的糕點遞向了身後的祈樂,爽快地說道:“祈樂,吃點吧。若渴了,我也倒杯茶給你喝。”
祈樂接過了葉逸辰遞來的糕點,滿心感動,眼裡泛起了淚,聲音低低的:“謝謝公子。”
洛安看到葉逸辰和祈樂的互動,嘴角勾了勾,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葉公子,沒想到你挺和善的嘛!”
這小刺蝟收殮起刺的時候倒也是個好相處的人,跟自己的小廝也能處得情同兄弟。
“殿下什麼意思?本公子一直都很和善。”
葉逸辰怎麼聽洛安的話都覺得彆扭,好像意思是他之前一直都不和善似的,頓時不服氣道。心裡卻在暗自反省自己剛才的行為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怎麼想,覺得都很妥當啊。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
洛安賠笑道,這小刺蝟還挺較真。
“知道就好。”
葉逸辰扁扁嘴,剛想拿起茶杯灌一口,但一想到要維護自己的形象,他連忙改灌為小抿一口,十分矜持。
“…賢侄難道已經知道,我犬子剛才那件事的緣由了?”
葉珍觀察著洛安和葉逸辰之間的氛圍,似乎很和諧,已經沒什麼誤會了。
洛安淡淡一笑,說道:“令公子都已跟我解釋了,我覺得情有可原。”
葉珍完全鬆了口氣:“多謝賢侄不怪罪。”
“伯母可要聽我彈一曲?”
洛安看向葉珍,笑著問道,語氣十分謙和。
祈樂聽見洛安這句話,又驚訝地抬眸看向了洛安,見她腿上正架著一把古琴,他才知,剛才那位在亭中彈琴之人,便是殿下。
葉珍點點頭,玩笑道:“嗯,我平時也難得風雅,今日沾了賢侄的光,便風雅一回。”
他十分好奇殿下的琴藝究竟能好到何種程度,竟然能吸引辰兒。不是她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辰兒的琴藝,在鳳都稱第二,沒有其他公子敢稱第一,“鳳都第一公子”這個稱號,他可不是白得的。
洛安笑道:“伯母說笑了。”
說罷,她就撥動起了琴絃,彈起了《出水蓮》。
葉珍見洛安彈起了古琴,便也認真地聽著,端起了茶杯,細細地品起了茶,心裡有些瞭然和讚歎。
一曲畢,洛安將古琴放置在了一邊,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葉珍忍不住鼓掌稱讚道:“賢侄的琴藝果真不同凡響啊!”
“殿下,這又是什麼曲子?為何你彈的曲子我以前都從未聽過?可是殿下你自創的?”
葉逸辰又興奮地看向洛安,嘴裡一下子蹦出幾個問題,一雙眸子晶亮地看著洛安,幾分熱切,幾分羞澀。
“呃…其實這些曲子,都是師母她老人家傳給我的。”
洛安猶豫了下,最終將這份光榮都推給了她的玲瓏師母。玲瓏師母,反正你天高皇帝遠的,你不幫我擋槍誰幫我當槍?她總不能說,這些都是前世的孃親逼她學的。
葉珍突然對洛安的師母無比好奇,“聽陛下說,殿…賢侄的師母是一個隱世高人,不知賢侄可能讓我見她一面?”
現在人老了,她總有些嚮往清閒的生活,但若真讓她全部放下,無所事事,她也不習慣。所以,她想見見隱世高人,希望得到點化。
洛安想到玲瓏師母,眼裡有些傷感,委婉拒絕道:“伯母,說實話,這恐怕有點難,我師母比較喜歡清淨,不喜被人打擾。”
“可惜了。”
葉珍嘆息一聲,也不勉強,的確,隱世高人哪能是她這種俗人想見就見的。
“其實我師母也是個普通人,只是經歷得多了,便比旁人看得開些,僅此而已。伯母,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