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座位上,桌上空空如也。可見,地上的那片狼藉就是原本置在桌上的物拾,而製造這片狼藉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坐在桌前之人。
“陛下,請息怒,氣壞了鳳體,可不好。”
含玉出去換了新茶,一回來就看見一地狼藉,看向那處在盛怒中的女人,有些心疼,連忙走上前去勸道。
“朕怎能不氣?軒兒她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她以為朕的眼睛是瞎的不成,就算申雪未跟朕稟報實情,朕也不相信,麟兒會做出那種事情!”
鳳熾天恨恨道,眼裡閃過一抹陰鷙,手裡緊緊地握著,甚至微微顫抖,足見,她此時有多憤怒。
今日上午,她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卻聽到外面一片嘈雜。
“讓本殿進去!本殿要見母皇!本殿要立刻見到母皇……”
“軒皇女殿下,陛下正在辦公,請容小的先進去跟陛下通報一聲。”
……
她很不悅,站起身,往外走去,見軒兒死命要往裡面闖,而幾個小廝緊緊地攔住了她。
幾個小廝看到她連忙向她投來求助的委屈眼神,而軒兒看見她,更是激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喚著:“母皇,兒臣有話想跟您說。”
語氣哽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從未見軒兒如此失態的模樣,便知她定是有什麼急事要稟告自己,心一軟,便向幾個小廝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一進屋內,軒兒就委屈地向她哭訴,斷斷續續地,“母皇,皇姐她太過分了!昨夜,昨夜喜宴上,我一高興,喝多了,結果,結果不知今夕何夕,進了新房,直接趴在地上,倒頭大睡,卻不想一早醒來,我才發現,我新娶的皇夫,根本不在屋內,我立馬派人搜尋,結果在我府邸的,另一處宅院裡,我看到我皇姐,跟我新娶的皇夫,竟然在床上廝混,母皇,嗚嗚…嗚……您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啊!皇姐她竟然擄了我新娶的皇夫,還將他的清白汙了!嗚嗚…嗚……”
當時,她聽到這些話,滿心震驚,腦海中只剩一個想法,麟兒的掉包計沒有成功。再接著,就是不信,麟兒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沒分寸的事。
可是看軒兒的模樣,又不像是假的。
“軒兒,這件事,朕會酌情處理,若你皇姐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朕自然會為你討回公道。”
只能如此了,她得先確認一下,此事是否屬實。若屬實,她也得想法子幫麟兒壓下此事。
軒兒離開後,她就命半暖去查探此事,結果,半暖帶回來的訊息,竟然是,軒兒說的那些事皆屬實,而且,已在坊間傳開。
她差點暈倒,心裡還是不信,麟兒會做這種事。
當初,為了讓麟兒能完全拉攏到葉珍,自己曾唆使她半夜去奪了葉珍愛子的清白,並娶之,因為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卻不想,麟兒拒絕了,她只說,觸了她的底線。所以,如今,她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但也無法,如今謠言已經傳遍坊間,她若不採取措施,必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也會害了麟兒,讓她徹底失了民心。
所以,她便只好做做樣子,先將麟兒關入宗人府的大牢。晚上再傳信給洛安,跟她商量對策。
卻不想,剛才,申雪給她傳來了訊息,將事情的內幕完完整整地稟告了自己,差點沒把自己氣死!
軒兒為了陷害自己的皇姐,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惡人先告狀,告到自己這裡來。
這就是自己的好女兒!
“陛下,先喝杯茶吧。”
含玉斟了杯茶,放到鳳熾天面前。
鳳熾天蹙了蹙眉,拿起茶盞,啜了一口,復又放下,面色沉靜了不少。
如今,她不能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只能補救……
夜至,月色蒼涼。
一個黑色的身影進了宗人府,一路無阻攔,直接來到了關押洛安的牢房前,見洛安正在打坐,她輕輕喚了聲,“殿下。”
洛安睜開眼來,看向來人,宮中小廝的模樣,樣貌普通。但洛安還是認出了來人,是半暖,雖已易了容,但那雙眼睛,騙不了她。
“半暖,你這模樣,若丟進人群裡,我絕對尋不出你來。”
洛安站起身,來到了半暖面前,嘴裡還不忘笑著調侃道。
她牢房兩側的女人,一個正在呼呼大睡,打著震天的呼嚕聲,一個依舊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只是,聽到“殿下”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