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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部分

眼見到殿下的屍體,她就願意相信殿下還活著,也許今日,也許明日,反正終有一天,殿下會被人搜尋到救出,重新回到她們身邊。

左相戊雁青則一張苦瓜臉,杏眸中盈滿了悲傷的淚,要不是因為身居要職,她真想親自去鳳翎山尋找她的恩人。

而她身邊的鳳沐軒也好不到哪去,眉眼間除了悲傷,更覆著一層陰鬱,隱著濃濃的恨意,而這份恨意針對之人便是此時座上那位。

因為,他心裡也清楚,塵兒這次出事,座上那位肯定脫不了干係!

他明明與之說好的,可為何,這女人還要這般傷害塵兒?為何?為何?!

座上的鳳熾天似乎感受到了鳳沐軒的恨意,一雙陰沉的桃花眸狀似無意地瞥了他一意,很是得逞。

下朝後,鳳沐軒直奔御書房,攜著一身毀天滅地的徹骨冷意,顯得氣勢洶洶。

至書房門口,欲推門,就出現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攔在他身前,他憤怒地瞪向兩人,聲線冷厲,“讓開!”

“殿下,陛下未召見您,您不可擅自闖入。”一身黑衣的逆寒繃著臉,冷冷地望著鳳沐軒,完全公事公辦的語氣。

“讓開!別讓本殿說第三次!”鳳沐軒絲毫不減氣勢,一雙鳳目陰冷地瞪著眼前兩人,含著十足的壓迫。

“殿下,別讓屬下難做。”逆冷出聲了,刻意壓低了聲音,眸中流露出懇求。

鳳沐軒雙目一凜,當即動手欲強行闖入,而逆寒和逆冷也拔出長劍欲強行擋住鳳沐軒,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然就在這一瞬,屋內傳出女聲,透著慵懶,“讓他進來吧。”

逆寒和逆冷當即收回手上的長劍,退讓至一邊,不再阻撓。

鳳沐軒冷哼一聲,就徑自推門,走進了屋內。

御書房內,鳳熾天整個人都縮在寬大的椅上,身上裹著雪白的狐裘,泛著光亮的色澤,一頭烏髮均被鬆鬆地挽起,掩了她一半的面頰。

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執著奏摺,雙目微斂,懶散地看著,長睫掩了她陰冷暗沉的眸光,令人探不清她心底的想法。

聽見鳳沐軒走進的動靜,她動都未動一下,雙目依舊斂著,看著奏摺上的內容,只嘴畔微微揚了揚,依舊慵懶的聲線,聽不出喜怒,“軒兒,何事令你這般匆匆忙忙的?失了一個皇室中人應有的體面。”

“呵!”鳳沐軒見到這番模樣的鳳熾天,反而冷靜了下來,不屑地冷笑一聲,才反問,“皇室中人?孃親此話說得當真問心無愧?”

“當然問心無愧。”鳳熾天說得理所當然,視線依舊落在奏摺上,看完一頁,便單手挑出指尖掀過一頁,繼續看著,明明看得認真,她卻能一心兩用,紅唇勾著涼簿的笑意,繼續說,“軒兒可是當朝的軒皇女殿下,這是永遠不變的事實。”

“不!我是孃親你的親生兒子,怎能算是皇室中人?”鳳沐軒毒蛇般盯著眼前的鳳熾天,冷嗤出聲,嘴邊的笑意張揚,卻不達眼底,咬牙切齒間,透著濃烈的怨恨,“孃親你可別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你是醉雲山莊的莊主雲幻之,而非真正的鳳熾天!”

……

兩個月前,也就是塵兒失蹤母皇病重那陣子,一天夜裡,母皇突然將他召進宮內,稱有要事與他相議。

他當時沒多想,立馬進了宮,一進母皇的寢宮長傾宮,見到的不是母皇,而是一個長相十分陰柔的女人,就連他爹爹也在場,兩人十分親密,彷彿已經相識十幾年的故人。

這個陰柔的女人似乎十分怕冷,那時才入冬季,她身上就穿得十分厚實,甚至緊緊裹著裘衣,即使殿內四角烤著火爐,她卻一點不嫌熱,面頰透著病態的蒼白,一雙細長的眸子十分陰冷,流轉著詭異的光芒,被她看一眼,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爹爹就溫順地坐在那女人身邊,看向女人的眸中流露著柔和,不同於看向他母皇飽含愛戀和痴情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含著一份親切的歸屬感,透著殷切的期盼,令他不解,不明白爹爹和那個女人之間是究竟什麼關係。

然,下一瞬,爹爹就為他解答了。

不同於以前的冷漠嚴厲,爹爹這次對他很熱情,好像是做給那個女人看的。

“軒兒,你終於來了。”爹爹主動上前牽過他的手,將他拉到那個女人面前,接著,看向那個女人,面帶笑意,語氣熟稔,“雲姐姐,你看,這就是你的孩子,當年你將他交給我的時候,他還不滿兩個月,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你瞧瞧他的眉眼,還真有幾分像你呢!”

他當時真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