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令他不免心灰意冷。
但,他不悔!
因為,他又尋到了一個可以得到她的契機。
三個月前,就有人偷偷找上他,向他承諾,只要他做到她的要求,他便能得到殿下的側夫之位,他不知道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但他莫名地相信她一定會說話算話,所以,他接受了她的承諾,開始在暗中為她辦事。
不過,若殿下未失憶,就算那人許了他側夫之位,殿下也不可能任由那人擺佈,讓事情順利進行,而殿下失憶後,便是任人宰割的羊羔,那人自然有能耐讓殿下娶他為側夫,所以,殿下的這份失憶很有必要。
……而他,只能對不起公子了。
“嗯。”回到當前,葉逸辰聽得祈樂的話,虛弱地應了一聲,就在祈樂的攙扶往鋪內緩緩行去。
路冉佳看到葉逸辰,連忙迎了上來,見他身上的裝束貴氣逼人,便知來了個有錢的主,眼睛一亮,熱情地招呼著他,“這位貴客,請問您光臨萃緣軒想買什麼樣的銀飾?”
“我想買個孩子戴的長命鎖。”葉逸辰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自己微凸的小腹,想起腹內孩子的孃親至今不見蹤影,心裡就一陣酸澀,難受得厲害。
路冉佳這才注意到葉逸辰懷著身孕,更是殷切小心,連忙將他往萃緣軒的內鋪迎,“貴客這邊請,我們鋪內長命鎖有不少款式,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葉逸辰有禮地微微點頭致意,就往內鋪行去。
那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心莫名地緊張雀躍了起來,好像他曾經遺失的珍寶即將回到他身邊,一股難言的興奮呼之欲出,卻偏偏欠了火候,不上不下,令他頹敗無力。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視線落到一抹纖細的女子身上之時,他怔住了,一種熟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夢中無數次出現的場景重現,真實卻又夢幻,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個女子,是她嗎?
“公子,你怎麼了?”祈樂見葉逸辰一直盯著一個方向,便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結果這一望,他差點驚掉下巴,一陣心虛,想拽著葉逸辰離開,“公子,我感覺這個鋪內沒什麼好看的,我們乾脆去別家看看吧。”
卻不想,葉逸辰壓根不理他,像入魔一般,視線定格在那抹倩影身上,再無法離開,唇微啟,欲喚他心底那個女子的名字,卻感覺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他覺得快窒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路冉佳在心底不爽地白了祈樂一眼,面上笑哈哈,見葉逸辰一直盯著洛安,就覺得自家少夫人魅力就是大,就連已經成親懷孕的良家婦男都難逃她魔爪。
這樣想著,她就覺得事情好辦了,連忙向葉逸辰介紹,“貴客,那位是我們少夫人,也是這家鋪子的掌櫃,您可是要她過來給您介紹鋪內的銀飾?”
似乎是心有靈犀在作祟,就在這時,洛安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看,便轉過身看向視線的源頭,結果這一看,她也怔住了,心口像突然被匕首劃了一刀,痛楚蔓延,她的四肢漸漸麻木僵硬。
什麼是一眼萬年?說的就是她此時這種感覺。
心底似乎有什麼在衝破禁錮,迫切地,從她靈魂深處破土而出,將她的血肉撕咬吞噬。
難言的心顫,彷彿狂風暴雨中掛在枝頭即將凋零的一片落葉,瑟瑟發抖著,無助,絕望,冰冷。
渾身的力量被抽離,她恨不得軟如泥,直接撲倒在眼前這個藍衣男子腳下,拋灑出一腔熱血,以表達她對他的一種強烈得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感。
祈樂見洛安看來,對葉逸辰交代了一句,“公子,我去上茅廁。”就匆匆逃離了,心裡溢位濃濃的慌亂和不安。
葉逸辰只當未聞,艱難地邁開步子,直直向洛安走去。
這一瞬,彷彿時間都靜止了,現場只有他跟她兩人,她們眼中只有對方,佔了全部,再無其他。
走至洛安面前的時候,他一把扯了頭上的斗笠,扔在腳邊,眸中已經盈滿淚,卻倔強地一滴未落,直直望進女子的雙眼,問道:“洛安,你還認得我麼?”
洛安蹙起了眉,壓抑住心頭的顫抖,坦然地望著男子含淚的雙眼,簡短地反問,“你是誰?”
這個男子究竟是誰?
為何看見他的時候,她會心痛?
難道是這個原主曾經惹下的桃花債?
聽得洛安這一句,葉逸辰本就慘白的面色更白了幾分,透出死氣,眼眶終於承載不住淚的重量,任由幾滴滾燙落下,落在冰冷的地上,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