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青紫瘀血,仍舊維持著那種倔強如石的硬氣,不曾因為頭痛掉過眼淚,今天,受傷的人是他,她卻傷心成這樣……
困難的移動滿是紗布的手,米迦家發現,用雙手捧過來,放在胸口,眼眶泛紅的她,鼻子也紅,但是那虔誠真摯的模樣深深扣住了他的心絃。
如果真有愛情,愛情的雙翼搧動了一板一眼的這個大男孩。
“我沒有把你保護好……對不起!”她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不是你的錯!”咳,他可是男人耶,保護他……非常非常令人感動的說法。
“到底是誰把你扁成這樣?”她眉底的戾氣重現。
“我沒看到……”這是實話。“但是聽他們的聲音、口氣,年紀大概跟我們差不多。”
“你記得有得罪過誰?在學校或是校外?”
是不是一起住久了,她問話的口氣跟他老爸辦案同個樣。
物以類聚……是嗎?
“也許對方認錯了人。”他想息事寧人。
“不可能,你的目標這麼顯著,除非他們的眼睛都瞎了。”這裡問不出所以然,她自己去查。
那些人絕對是衝著她來的,扁了祿瑤王是給她警告!
靠!敢動她的人!
“小米,床單快要被你撕破了。”她腦袋裡面不會裝的都是不應該的血流成河的廝殺吧?
不用猜,她的表情寫得非常清楚。
唉。
米迦家為了掩飾自己不期然的橫眉豎眼,拋下被單,一隻手還誇張的亂揉五官。“我太激動了。”
就算激動,臉紅成那樣也不尋常。
他兩隻手纏的都是紗布,左手還有固定帶,別說試溫,想感覺到她的肌膚都有困難,祿瑤王索性用牙齒咬起繃帶來。
“你做什麼呀你?”米迦家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瘋,趕緊阻止他愚蠢的行為。
眼看此路不通,他只好向那群死黨求救。
“殷翡,你來摸摸她是不是發燒了?”
殷翡倒退三尺,一臉打死他都不幹的表情。
要是有人哪天后悔翻臉想把他的手砍下來,他不虧死了!
他寧可現在得罪朋友,不幹蠢事!
“東方……”
“她不是我想娶的女生,摸了她對我的清白有損,這樣對不起我將來的老婆們,你叫別人吧!”
這……是什麼狗屁論調?!
“我很好……”米迦家抗議聲才脫口,一隻冰涼涼的手橫空過來貼住她額頭。
那是籲若湛。
“你感冒了。”
“只是感冒……”
從洗車廠出來忘了把溼淋淋的衣服換掉,心情緊繃,一點也感覺不到冷熱不均,加上跑來跑去,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她也壓根不在意。
現在,了不起是喉嚨有點癢,身體有點燒而已!
“吊個點滴吧,身體會復元得比較迅速。”籲若湛叫她把嘴巴開啟看了下她紅腫的喉嚨,下了批註。
欸,他以為他是醫師啊?
像是回答她的迷惑,祿瑤王點點頭說:“阿籲未來想進醫學院。”而現在的籲若湛已經以越級學生的身分在醫學院當實習生了。
籲若湛簡言。“我去請護士來。”
“謝謝你,阿籲!”祿瑤王沒忘記該有的禮數。
籲若湛輕淡的丟下,“三八兄弟!”
友情不是掛在嘴上的,尤其他們兩人。從幼兒園一路上來又是鄰居、又是同學,十幾年切不斷的孽緣。
“容郡那個美人呢?他的志向?”米迦家坐到床沿幫祿瑤王調整枕頭的高度,對於自己也是病號無動於衷。
“他有家業要繼承。”她是不是已經忘記他是病人的身分了?也罷,他就喜歡她的粗線條。
“那個匪類呢?”殷翡、殷翡,叫土匪比較快。
“他想建立一家世界最大的同志酒店。”
“他是Gay啊。”悄悄的吐舌頭。
才幾歲就承認自己出櫃,除了過人的勇氣,會不會太早確定自己的性向了?
“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東方呢?”
“他啊……想把全世界每個種族的女人都娶一個來當老婆,包括阿拉伯、非洲、亞馬孫河的女人,這是他從幼兒園到現在都還沒變過的理想。”
米迦家頭昏了,可是她沒忘了問:“你呢,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