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找不著人?”
孫鴻雁凝思起來,看了眼關文說:“會不會是回鎮上去了?”
“總覺得不大像。”關文搖搖頭:“姜師傅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真要走,肯定也會給人打招呼的。就算別人不說,早孫家做工的工頭也一定是知道的。但我問了那工頭,他說沒聽姜師傅說這個事情,而且姜師傅最近也還每日都要去看上一看,而自從前日起沒去了以後,這兩天都沒見著他人影。”
何春生與這件事的牽連不大,所以他臉色看上去稍好些。
“他便是走了也沒什麼,你們何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何春生道:“他大概是躲孫喜鵲去了吧?不辭而別也是怕節外生枝。我倒是覺得他走了好,他走了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再提。”
何春生指的是孫喜鵲汙衊李欣和姜寒有“貓膩”的事情。
關文望了孫鴻雁一眼,孫鴻雁默了默道:“算了,他也不是我們荷花村的人,真有什麼打算,也不歸我們管。只要他不是對我們有惡意就好了。”
何春生笑道:“這便是了。”
“她們四個去佛寺上香,我們四個就偷閒喝喝酒去。”
孫鴻雁提了提精神,招呼關文幾人道:“把你家那未來妹婿給叫上。趁著婆娘不在,咱們好好一醉方休!”
關文笑了聲說:“喝酒倒是可以,還是不要喝得醉醺醺的了。”
“大嫂不喜歡大哥喝酒。”關武道。
孫鴻雁便大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關文的肩。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勾肩搭背地商量去哪兒湊一桌喝酒。
女人去上香,孩子也留在了家裡,男人們則要去喝酒,揚兒、小康、蘅兒蕪兒以及何興斌便在關家坡上玩兒。揚兒儼然成了孩子頭,當個主人把自家的寶貝都給他們看。二黑二黃不說了,紅歡性子溫順,也被孩子們輪流騎了個遍,後屋是個絕佳的捉迷藏的地方,連石頭地那邊兒都去逛過了。
若沒有阿妹在一邊看顧著。這幾個孩子能瘋上天去。
再說圓光寺這邊,李欣等人進了寺中去,買了香燭、香。捐了香油錢,杏兒還給她前面那個男人點了一盞長明燈。四個女人跪了一排蒲團,虔誠地祝禱著什麼。
李欣跪在那兒閉著眼睛想了半晌,終究還是暗暗許願道:“閤家健康,一帆風順。”
臨起來前,李欣又想了想道:“如果可以,賜我一個孩子。”
大家就等著她一個人了。
李欣站了起來,白慧笑道:“瞧你跪了這許久,肯定許了不少願吧?”
李欣笑道:“是啊,我許得多。就看佛祖聽進去了哪一個,哪怕是實現我一個願那也是好的。”
四人相攜著問了個小沙彌用飯的地方,根據小沙彌的指示到了圓光寺的飯堂。
左邊一半坐著僧人,右邊一半便坐著香客了。
挑了個乾淨沒人的位置,李欣讓杏兒坐了。白慧陪著她。她和銀環去取碗筷和齋菜。
杏兒左手拿著一個黃面饅頭,望了望清湯寡水的白粥。和那沒什麼油腥兒的齋菜,嘆了口氣。
“圓光寺的齋菜也不是那麼好吃的。”杏兒低聲說:“我們沒趕上好時候,要是在菩薩生日的時候來,可以吃一場葷素齋呢。”
白慧便笑道:“那不也是假的?都是素菜做的。”
“賣相也是比這個好看啊……”
杏兒擱了筷子,揪著黃面饅頭往嘴裡塞。
“偶爾吃吃這樣的也不錯,清清腸胃也是好的。”李欣笑了笑,往杏兒碗裡夾了一筷子菜,“趁熱吃吧,晚上回去就能吃好的了。”
杏兒也只能任命地端起碗喝起來——說起來來圓光寺上香還是她提出來的呢!
正一邊吃一邊低聲說著話,她們旁邊的桌子上卻忽然坐下了幾個人,使得她們談話聲立馬頓住。
李欣側頭一看,卻是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一個人抵得上她們兩個人寬。坐下的姿勢也很是粗魯,但或許是考慮到這是在寺院之中,所以說話聲音尚且還放低了些。
饒是如此,她們畢竟隔得近,還是能聽到這些人談話的。
“……這到底是要住到什麼時候?”一個婦人似是在抱怨:“她想參禪禮佛的,佈置一間佛堂不就成了,偏還一定要到這佛寺中來……著佛寺雖然是清淨之地,好歹是有那麼多禿驢和尚,她也不嫌害臊!”
“夫人都由了她,咱們就甭多話了。”有婦人勸道,下一句卻口風一轉:“誰讓咱們地位低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