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性子活潑了些,跟同學在外面玩玩到了十點都會被她媽嘮叨。家裡有門禁,也從來不許她出去過夜,就是在最親密的好朋友家也不行。
久而久之,她的性格也成了那樣,別人說起她李欣,只有四個字評價——賢妻良母。
她以為以後就這樣了。找一個溫和的男人嫁了,然後相夫教子,在現代快節奏的生活裡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沒想到一場意外的車禍,結束了她作為一個普通現代女孩的一生,卻又讓她開啟了一個不普通的古代女孩的剩餘半生。
現代的家庭教育,古代的封建禮教都在告訴她,不能違逆婆家。不能出格,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沒有理由再受這樣的委屈!
李欣的不服氣讓關明更加憤怒,他一腳把桌子往李欣那邊蹬,口中罵道:“你有疾,無所出,不侍家翁!還要什麼理由!”
李欣頓時笑了。“我有疾?你是讓大夫給我看過?我無所出。我嫁過來才幾個月你怎麼就斷定說我無所出?至於不侍家翁,我倒是想問問,我哪兒不侍家翁了?我短你吃短你喝還是怎麼?”
關明被她駁地啞口無言,關止承憤恨道:“爹,別跟她廢話!”
關明便點頭說:“對,不跟她廢話!”
“不廢話那就切入正題好了。”李欣歪了歪頭,“關文需要人參吊命的事,你們當真不出錢?”
“……說了沒錢!”關明底氣不足地吼了回來。
“那好。”李欣冷冷一笑。開啟堂屋門喚道:“銀環姐夫,麻煩你來一下。”
春生忙走了進來。剛才他在外面沒聽清楚,但也知道這屋裡動靜挺大。他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關家大哥在醫館裡面命懸一刻的,關家人怎麼還有心思窩裡鬥啊?
李欣深呼吸了一下,才說:“銀環姐夫,你來做個見證。我今兒回來問關文他爹拿錢救命,他說讓我自己去借,從他這兒我沒拿一個銅板。這事兒你也看到了的,對吧?”
春生便點頭。
這是事實,沒啥可猶豫的。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籤個協定。我沒多餘功夫跟你們耗,不出錢便算了,待會兒我回孃家去借。關止承,你讀了書總該識幾個字,寫個說明,證明我今天問你們要錢了,但你們說沒錢,就是借也讓我去借。”
關止承被梗住,硬著頭皮說:“寫這個做什麼!”
“笑話,你當家的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跟我們打小九九?”關明也怒道。
李欣便笑,語帶威脅,“不寫也可以,反正差三十兩在那裡吊著,我也懶得去借錢了。他親爹親弟弟都不管他死活了,我還拼死拼活給他掙命做什麼?你們想好了,不寫,大不了就是他死了,我寡婦再嫁也好,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也好,回我孃家讓我爹孃哥嫂養著也好,反正跟你們關家再沒任何關係。我本來就是窯姐兒出身,也不需要什麼貞節牌坊。只是你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關明一噎,李欣繼續笑,“關文死了,關家能掙錢的有幾個?關全這婚事也不用辦了,關止承那秀才也不用考了,你倒是可以把阿秀阿妹賣了,反正是你親女兒,我也管不著,你愛怎樣怎樣。關武老實倒是可以代替關文給你當任勞任怨的牛犢子伺候你一輩子,不過瞧你這樣壓榨親兒子的勢頭,指不定你還沒死你二兒子就讓你給累死了。然後呢?輪到三兒子?四兒子?我到時候樂得在一邊看你是什麼下場!”
這番話真是毒,連保持緘默的關全都坐不住了,也在一邊勸道:“爹,大哥還等著銀子救命,你要是有……”
“我沒有!”
關明惱羞成怒:“屁話一籮筐!不就是寫個說明嗎?給她寫!”
關止承有些猶豫,關明見沒桌子拍了改拍了凳子:“寫!”
關止承只好去自己房裡拿了筆墨和紙,春生幫著把桌子放好。眉頭微微蹙著。
看關止承寫了幾個字,李欣就笑了,“你這叫寫的什麼?‘長兄重病,而家中無錢財,遂乞家嫂外借之,特此說明。’你是忘了我不識字兒呢,還是估摸著我不知道‘乞’字的含義?”
關止承捏了捏筆桿,“那你要我怎麼寫?”
“好啊,我說,你寫。”
關止承只能李欣說一句他寫一句。李欣說道:“今日關文因關止承考秀才一事入山狩獵,意外被野豬頂腹,性命垂危,需五十兩銀子一株人參續命,李氏出十兩,外借十兩,差三十兩。回關家問關家人拿,關文之父稱家中無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