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兒朝自己敬酒表示道歉,軒轅澈的心情好多了,也跟著又飲了一杯。
“澤兒與青兒搬家的事情交待好了?”軒轅澈放下酒杯問。
“嗯,交待完了,還將契約的事情與父母說了。
母親與父親商量拿出家裡一半的積蓄給我做嫁妝,搞得像分家一樣,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心裡很不是滋味!”雪兒有些惆悵。
她從沒想過雲氏會如此大方,不管她的出發點是什麼,這份魄力在某些時候董長河都不及。
要知道雲氏是一個向來都一毛不拔的人,一文錢她從來都是掰成兩半來花。
兄弟兩個都很意外,互相看了一眼。
軒轅漠是覺得難以置信,軒轅澈是覺得出乎意料,他挑眉道:“多少嫁妝我不在意,雪兒也不要在意,我在意的是你這個人。”
“我也不在意,但是我喜歡銀子,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到什麼時候沒有錢都是致命的。
母親能如此我很感激,但是今上的賞賜就足夠我做嫁妝了,還有這些年三哥送我的那些東西。
再說了我自己也能掙,所以那些銀子將來我不會動用,都留給澤兒與青兒。”雪兒一邊說一邊觀察軒轅澈的表情。
軒轅澈燦笑道:“你還有我,難道雪兒擔心我養不起你?”
他因為雪兒的直言感到歡喜,很少有人如此坦誠說自己喜歡銀子,雪兒能如此坦白,足以表明她是個表裡如一的人。
雪兒瞥了他一眼:“三哥要養的人有很多,估計不差我一個,但是三哥或許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不等軒轅澈發話,軒轅漠就十分感興趣的問。
雪兒眉眼彎彎:“爹有、娘有,莫如自己有,況郎君乎?”
“噗,哈哈哈……”軒轅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雪兒卻就像沒事人一樣,就好似那話不是出自她口。
“小嫂子我從未覺得你說話是如此的噎人,今日小弟拜服,哇哈哈哈……”
說完這傢伙還像模像樣的朝雪兒作揖。
軒轅澈笑的燦爛如花,只是細看那執杯的手指關節泛白,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玉硯兩個僕從相視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卻難掩眼中的笑意。
“四弟你還別笑,我說的是百姓的俗語,俗語從何而來?從生活中總結出來的!這是真理。
在你們男人眼裡養活妻兒是責任,就因為如此,我們小女子才沒有話語權,因而被你們男子瞧不起!
在我眼中人分三六九等,這是社會現象,但是不管哪個階層的人都有其責任。
入仕的人看不起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但是沒有農民何來的糧食,沒有糧食士大夫吃什麼?以此類推,沒有商人使貨物流通,士大夫穿什麼?沒有工匠,士大夫住哪裡?
沒了那些普通的百姓,又何來天子?
而這世間若是沒了小女子,男子如何傳承人類的文明?
可偏偏小女子在男子面前沒有地位,大多數成了家中的擺設,除了相夫教子以外,似乎沒有其它作用!
可你們可知道在鄉下小女子一樣下地耕作,照樣養蠶織布,難道她們就不曾為家中掙銀子了嗎
所以不要瞧不起小女子,小女子一樣可以有自己的理想與生活!”
雪兒的一番小女子之論讓兩位尊貴的皇子殿下陷入沉默。
“如果有一天每個小女子都能自力更生,可以養家餬口了,你們男子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雪兒再次出言總結。
她轉了轉眼珠繼續道:“如今男尊女卑,天潢貴胄可以凌駕與一切,男子可以堂而皇之的三妻四妾。
可若是這天下的小女子都崛起了,有了資本,是不是小女子也可以三夫四侍,可以到青樓喝花酒了呢?”
她這句話讓軒轅澈兩兄弟瞠目結舌,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她,就像看什麼怪物一樣。
玉硯兩個侍從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就連正在斟酒都忘記了,那溢位來的酒水順著石桌滴到地面上而不自知。
軒轅漠覺得雪兒說的在理,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小娘子還能甘願只做個金絲雀嗎?
而軒轅澈則從雪兒的話中聽出了別樣的滋味,他一直都覺得雪兒是個難以掌控的人,如今看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依附誰來過活。
他在心中感嘆:自己若想降服面前這匹胭脂馬,是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雪兒的話同樣激起了他的鬥志,男人降服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