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道:“你出去吧,守著這間屋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小清轉身離去。
厚重的石門關上,傅書寶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迫不得已,他讓小清帶他回來,但在回來的途中,他非常擔心小清受到驅魔輪的影響。對於一個煉之大無宇宙級力士來說,那樣的影響,哪怕只有一丁點,她也很有可能憑藉自身的力量修為破除靈魂上的禁制,恢復神志。不過,事實證明,小清並沒有收到驅魔輪的影響,不存在破除禁制的可能,他所受的傷,是值得的。
煉器房之中一片寂靜,窗外的天空明淨而遙遠。
“媽的,這一次是栽了跟頭,但那又如何呢?,沒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我又怎麼能成為這個世界的真正的強者呢?”傅書寶的心裡沒有半點後悔。當時的情況,就算他知道毀掉驅魔輪迴遭到它的反噬,使他受傷,他也毫不猶豫地要那麼做。還要這樣做,並不是頑固,而是因為小清到目前為止仍然是黑石城堡一方最強的人,如果在軍事演習的時候心神復甦,對自己痛下殺手,他自己的安危暫且不談,他身邊的人和厚土城的老百姓肯定會有損傷,那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見到的。
無法知道驅魔輪是從什麼遙遠的年代傳下來的,更無法知道是如何煉製的和如果修復它所造成的傷害,這個時候,傅書寶只覺得他的靈魂非常的虛弱,一身的精氣神也下降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低點。他的面板缺少溫度,一片冰冷。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冰冷感覺,不僅是他的面板,他的血液,他的內臟都感到了難受的冰冷,彷彿血液的流動和器官的跳動都被迫減緩,難受至極。
盤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傅書寶心中思索著解決的辦法,最後,他強行讓心神進入一片空明的境界,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只是觀想著從煉天神卷之中得到的那一枚“金字元”印記。
宇宙有多寬廣,人的意識之海就有多寬廣。在沒有受傷的時候,傅書寶一旦觀想他的意識之海都是一片晴朗,奇光綻放,充滿了勃勃的生機,一切都是強大的,向上的。但現在,他的意識之海卻是灰濛濛的,昏暗暗的,沒有奇異的光澤,沒有生機,一片死寂。
不停地觀想著,搜尋著,就如同是在無盡苦海之中掙扎的人兒。終於,在堅持了一些時候之海,一片死寂的意識之海之中,一線金光從天而降,洞穿整個灰暗的意識之海世界。整個意識之海為之顫動了一下。猶如死寂的海面,沒有波瀾,突然一絲清涼的海風吹過,有了波瀾。
金主最強之攻和最強之防。兩個分支變化是變和攻,變則通,代表著破除舊疾,獲得新生。
掌握了金元素的終極奧義,能在瞬間凝鍊出金屬戰甲,傅書寶對於金元素的一切自然是非常之瞭解。他所想到的邁過這道難關的辦法也就是觀想金字元印記,透過它的運轉,破除身上舊疾,獲得新生。
同時,金主最強之防,這種防守並不是單純的物理防守,還有堅固靈魂的內在防守。
鞏固神魂,讓傷勢不再惡化,然後再恢復。
木元素的毒,在一些時候也是一種驅毒療傷的手段,但這一次的傷卻不能用木元素的毒之分支變化來處理。不同的性質的事情,需要不同的處理手段。
找對了自救的辦法,傅書寶的恢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他觀想金字元印記的時候,他渾然未覺,煉器房之中的金屬,無論貴重,無論品次,都紛紛向他聚集而來,融合在一起,連成一片,就如同是億萬顆金屬沙粒將他包裹著。須臾之間,坐在地面上的已經不是他了,而是一顆金屬大蛋。
與此同時,厚土城盛大的軍事演習還在繼續。超過十萬之巨的民眾積聚一處,歡呼沸騰。毒音兒和芝尼雅心中雖然焦急著傅書寶的安危,但這個時候也無法分身。只是在心裡焦急地盼著這演習快一點結束,她們可以返回黑石城堡。
其實,毒音兒嘴裡顯得不在乎,不擔心,她的心裡其實和芝尼雅一樣,擔心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飛回傅書寶的身邊,照顧他,關心他。之所以那樣說,那只是因為,她對這種事情的處理能力要比芝尼雅強一些而已。
這種處理方式,是正確的。
除了擔心著傅書寶的情況,毒音兒也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民眾,想從中找到隱藏在民眾之中的敵人,不過可惜的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絲毫有價值的發現。
唯一知道事情真相,也知道敵人去了什麼地方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已經被射成刺蝟的格賴姆。不過可惜的是,從他的嘴裡已經無法再吐出半個字的音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