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起笙歌,滿堂琵琶與錦瑟。
賀新婚,一夜吹起春風色。
窗前貼喜字,謝府起新樂。
酒香醉千客,滿堂胭脂色。
直到月兔懸空,胭脂枕在謝書賢臂上,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就怕自己一睜眼,便會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長長的美夢,夢醒時分,她依舊躺在萬花樓的床上,過著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荒唐日子。
“胭脂。”謝書賢輕輕喚道。
胭脂沒有醒,她怕自己睜開眼,夢就醒了。
謝書賢連喚幾聲,見她睡的深沉,便輕手輕腳的起身,朝外走去。
不一會,外廂房裡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胭脂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著那明燭搖曳的方向。她若記得沒錯,是夜新婚,謝書賢並未在外廂房留人,這麼晚了,來的是誰?
胭脂並不想貿貿然闖過去,只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著夜寒露重,謝書賢只穿一件單衣,委實讓她有些心疼,遂嘆息一聲,拿起床邊掛著的白色狐裘,輕手輕腳的起身,朝外廂房走去。
“……謝將軍,你乾的很好,如今你跟寒光那廝交情甚篤,你那妻子又跟花豔骨有交情,那鳳血歌護短小人,定會將你劃到自己的派系之中,日後加官進爵,不在話下。”一個粗獷沙啞的聲音傳來,讓胭脂的腳步定在門前。
“不敢。”謝書賢的聲音一貫恭謹清雅,“書賢不過是為陛下盡忠,為大楚盡忠罷了。若能光復帝位,書賢粉身碎骨再所不辭。”
“嘿嘿,我卻不信你沒有一點私心。”一個陰鷙的笑聲響起,“你那如花似月的老婆,不還是你靠奸計騙來的麼?”
一個謝書賢,三個陌生人,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門外的胭脂聽的手冷腳冷。
他說:“謝小將,你好算計。兩頂轎子,一頂將花豔骨送入虎口,引得那鳳血歌不惜一切來護犢。一頂直接將那名滿京城的花魁送進了閨房,從此謝小將獨佔花魁啊。”
他說:“謝小將,你夠狠。為了盡忠報國,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能狠得下手利用。”
他說:“住口,不過青樓女子,哪裡配得上謝將軍,他日,孤重掌大權,定要以宗室帝女下嫁之。”
胭脂站在門前,緩緩抬起一隻手,緊緊捂著嘴,將喉頭的哽咽壓回肚中。
我應該高興,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