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將剛剛還珍之重之,抱在懷裡怕摔了的趙如是,隨手丟到一旁。
“來人。”他抖抖衣衫,滿面春風,彷彿要去赴情人約會的少年,“照顧好蘇姨娘。”
一群由始至終肅立一旁,將自己當做聾子啞巴瞎子的下人們連忙恢復聽覺,擁簇上前,將趙如是團團圍住。
“夫君……”人影亂,聲色雜,趙如是空洞的眼神只追逐著一個人的背影,一個漸漸離她而去的背影。虛弱的伸出手,指尖暈染開的究竟是蔻丹還是鮮血,她已忘卻。
身如飄蓬,為愛而生,到頭來,卻被人連根拔起,一身血香。
“夫君……別丟下我……一個人……”她膝蓋著地,朝著他的背影跪著爬去,可他最終,連一次回首都不肯給予。
那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呼喚,終究不過,杜鵑啼血無人惜。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可以進入下一個副本了少女們~一起推倒boss師傅吧。ps度娘說無論幾個月墮胎都會流血,於是就相信度娘吧。。。
☆、紅消香斷有誰憐
油紙傘上畫青梅,花豔骨一身白衣,立在傘下,沉靜娟秀的身姿宛若一段梅枝,白衣壓身,彷彿雪覆梅枝,清豔無比。
如此美色,顧府的採花客卻個個如臨大敵。
當日從她手下僥倖逃生的老採花客李福,早已將她的事蹟告訴了所有晚輩,並含淚囑咐道,只要她還沒死,則一定要一代傳一代,珍愛生命,遠離花豔骨,家有八十歲老母,遠離花豔骨,下有三歲小兒,遠離花豔骨,老婆在家等你吃飯,遠離花豔骨,連老婆都沒娶的,還不快離花豔骨千里之外……
故而花豔骨一進正門,採花客們就走偏門逃命去了。
只剩下一個利慾薰心的傢伙,楞是跑去惹禍上身,將她來訪的訊息報之顧朝暉。
顧朝暉當機立斷,設下盛宴,招待了花豔骨。
宴上,他令侍婢捧一玉盒,送到花豔骨桌上。
“豔骨。”他親暱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雙眸含情道,“你在我心中,就似這盒中之物。”
“謝謝。”花豔骨接過玉盒,看也不看便丟在一旁。
顧朝暉楞了一下,然後沉悶的喝了幾口悶酒,見她真沒揭開盒子看的意思,才不得不說:“其實,你可以現在就開啟看看。”
“敢不從命。”花豔骨對他微微一笑,然後隨手挑開盒子。
那一剎流光四溢,但見一枚龍眼大小的東珠靜靜的躺在盒中,寒氣微吐,宛若蛟龍吞雲吐霧,離它稍近,便感陣陣寒氣撲面而來,當真是價值連城之物。
只可惜,花豔骨最不缺的就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不錯。”隨口給出一個評價,花豔骨面不改色的將盒子蓋上。
“卻不知豔骨妹子欲以何物還我?”顧朝暉這次自動厚臉皮起來,“顧某實在很想知道,自己在豔骨妹子心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這話曖昧無比,花豔骨卻只是付之一笑。
以花豔骨的真實身份,收了他的禮物,便是莫大的人情,更是他天大的機緣。兩人之間的地位和階級根本是雲泥之別,於情於理,都不存在還禮一說。
“請顧老闆閉上眼睛。”花豔骨道。
顧朝暉一介豪商,可若要她給他一個稱呼,也不過是區區老闆罷了。
聞言,顧朝暉含笑閉目,心中已在勾畫一段又一段旖旎美好的畫面,比如花豔骨珍而重之的將打小不離身的玉佩摘下,又或者滿臉羞澀的拿出自己貼身之物,不不不,以她的冷豔不凡,定會揮劍斬下一段青絲,以寄情思……
“好了。”花豔骨的聲音響起。
顧朝暉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卻見她拍了拍桌上玉盒,對他含笑道,“此物在此,在我心裡,顧老闆便是如此了。唔,說起來,小女子此次前來,實是為了探望故人蘇莫愁,順便讓她為我引薦趙夫人,既然顧老闆人已在此,不如就請顧老闆做個主吧。”
“行,行!”顧朝暉一雙招子和整顆心都落在那玉盒上了,再說,心中內定的寵妾與自己的夫人說些體己話,又有什麼不可的?當下吩咐身旁的蓮蓮提前離席,帶花豔骨去她房中說話去了。
待二人離席,他忙不迭的起身,走到花豔骨桌前,親手抱起那玉盒,然後緩緩開啟……
那枚價值連城的東珠,依舊躺在原處,寓意物歸原主。
而東珠旁,還放著一枚銅板,兀自散發著一股銅臭味。
顧朝暉失神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