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好。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等著。”葉致遠將身邊的沈小愛推開,她的突然出現,他完全沒有想到。
“阿遠,寧靜怎麼了?”她無辜的大眼睛閃著光,像個天真的孩子。
“沒事,小手術而已。”葉致遠往後退了一步,插在口袋裡的手緊握成拳。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沈小愛知道這時候留下來也不會有好處,何況該做的她都做了,寧靜這會在手術室裡,根本就看不到。
“恩。”葉致遠點著頭,腳步邁開,向手術室門前走去。
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雖是沒有搞清楚沈小愛剛才話裡的一絲,但他心裡已經不想在追問,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冰冷的手術室裡,寧靜睡在手術床上,白色的被單蓋住她的上半身,雙腿開啟,分別插在架子上。
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頭髮裡,手捂住嘴巴,不敢哭的大聲。
許是看著她哭的太可憐,張醫生摘下口罩,出聲,“葉太太,放心吧,只是個小手術,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的安慰,卻一點效果都沒起,相反寧靜哭的更厲害。
“醫生……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連帶著上半身都跟著一抽一抽的,她快要崩潰了,只想要可以遇見幾個善良的醫生。
“葉太太,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張醫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
門外,葉致遠跌坐在椅子上,手裡的煙一根接著一根,不一會兒的功夫,腳下全是菸頭。
深邃的眸,一直盯著那亮著紅燈的手術室。
細細的針管順著寧靜的後背穿進去,伴隨著那揪心的疼痛而去的是麻醉藥。
只是個流產手術,所以醫生選擇的是半麻醉,從胸部以下全然沒有感覺。
可是,為什麼腦袋卻異常的清醒。
整個世界彷彿在一瞬間安靜下來,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跳的又急又快。
整個手術過程對於寧靜來說太過於殘忍,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孩子就被醫生打掉了,可是奈何她的腦袋什麼都知道。
被打了幾針,器械扔在托盤上的聲音,醫生小聲的嘀咕……
血順著切開的口子,不斷往外冒……
這是孩子的血。
是她和她的孩子的血。
寧靜一直睜著眼睛,感受著醫生的動作,終於知道從她身體裡一點點溜掉的是什麼,不是別的,是血,是她孩子的血。
呼吸開始緊蹙,連帶著胸脯一口一口的起伏。
“糟糕,病人的心跳很弱。”有個眼尖的護士瞥見了心電圖上的數字,大叫著醫生。
“快,準備急救。”張醫生當機立斷,指揮著一個醫生繼續流產手術,自己則是繞到寧靜的身側。
很累,很痛。
寧靜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寶寶,再見了。
眼前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鼻息間越來越弱的呼吸。
寧靜閉上眼睛,淚乾涸在眼角。
當身下的血不停的流,
當心髒開始不再跳動,
葉致遠,我才明白原來愛情只有粉身碎骨才會變得刻骨銘心。
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滅,葉致遠抬起手腕,已經四十分鐘了。
張醫生說這樣的手術,只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眉頭緊蹙,為這多出來的十分鐘。
原以為是醫生在做後續的工作,可是時間拖到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所以打掉是必須的。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葉致遠心裡越來越空。
等到他真的失去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捨不得的。
眸色越來越緊,視線定格在亮著的紅燈上。
終於。
三個小時後,張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抬手,擦拭著額角的汗水。
她流的血不是很多,只是後期出現短暫的休克,現已搶救過來。
她昏迷過去,所以那托盤上的一團血塊沒有看見。
也幸好沒有看見,不然她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吱呀”一聲。
雙開門從裡面開啟,隨之而來的是一排白大褂的醫生。
為首的是張醫生,他看著葉致遠,開口,“放心吧,葉先生,手術很成功,並未傷到身體任何部位,以後她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