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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六十天,刀劍風霜嚴相逼,怎一個慘字了得!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朱佑樘噩夢般的童年比窮人家的孩子惡劣多了,這種生存環境都能抗到長大的,一般不是成為美國諸多B級恐怖片裡的變態,就是成為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朱佑樘屬於後者。

不過,朱佑樘的賢名主要是體現在與文官集團融洽的關係上,史書上關於他批覆文官奏摺記載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上嘉納之”。

但“上嘉納之”不能當飯吃,治國要的真才實幹。即使弘治朝豪華的內閣陣容掩蓋了朱佑樘能力上的平庸,我們依然可以透過時人的記載看到一些觸目驚心的社會現實。

比如弘治十七年,內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李東陽奉命去曲阜祭孔,一路上便見到了許多令人感慨的現象:臣奉命匆匆一行,正好趕上大旱。天津一路,夏麥已經枯死,秋禾也沒有種上。挽舟拉縴的人沒有完整的衣服穿,荷鋤的農民面有菜色。盜賊猖獗,青州一帶治安問題尤其嚴重。從南方來的人說,江南、浙東一帶滿路都是流民,納稅人戶減少,軍隊兵員空虛,倉庫裡的糧食儲備不足十天,官員的工資拖欠已逾數年。東南自古富庶,是納稅大戶,一年之飢就到了這種地步。北方人懶,一向沒有積蓄,若是今年秋天再歉收,如何承受?臣恐怕會有難以預測的事變發生。

李東陽作為一時文豪,將彙報寫得煽情動人、直言不諱,一時間廣為傳頌。但面對這種嚴峻的現實,他也提不出任何建設性的方案,只反覆提醒皇帝要“節用廣儲”。

客觀地講,朱佑樘還是很勤奮的,選用了大批才德兼備的名臣,比如徐溥、劉健、謝遷、馬文升。

但制度不改,就無法從根本上解決李東陽筆下“貪官酷吏,肆虐為奸;民力困窮,怨諮交作”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