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哭喪著臉,雙手一攤,幽幽地道:“陛……公子哪,我冤枉哪,我是想著公子富有四海,我以為公子一定會帶足盤纏的,哪裡曉得公子也是身無分文地出來了。”
錦衣青年怒瞪了這漢子一眼,冷哼道:“你還敢頂嘴?”
“不敢。”漢子連忙噤聲,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回去取?”
錦衣青年則是揹著手,冷笑著道:“小錢哪,你可莫要誑我,我知道你不甘心跟我出來,怕到時候被人責難。想回去取錢?呵,現在廠衛那兒,怕早已將你的宅子翻了個底朝天了,你回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了,你說,是不是故意的,好讓他們來將我抓回去?”
厲害了我的爹,這叫小錢的漢子自然就是錢謙了,他心裡忍不住對誇起朱厚照來,甚至對朱厚照頗有幾分佩服。
因為他確實懷著這個心思,陛下的心意,他不敢違逆,可是跟著陛下跑路,他又很是不安,若是陛下這趟出來,有點什麼意外,他絕對就是背黑鍋的那個,所以這才故意玩了這麼一個小花招。
只是這樣的事,在朱厚照的跟前,他怎敢承認,便忙道:“不敢,我冤枉哪,我是真的忘了帶銀子了。”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前途無量
錢謙實在是不想跟著朱厚照再玩失蹤,這後果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嚴重。
此時,錢謙見到了機會,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趁熱打鐵道:“陛下,要不,我們且先回去吧,等拿了銀子,再……”
“不回去。”朱厚照依舊揹著手,幾乎不給錢謙任何機會,隨即對著錢謙低聲道:“我是姓朱,你真當我是豬嗎?若是回去了,還這麼容易出得來嗎?實話跟你說了,朕這一趟出來,就是要和春秋一起滅了那巴圖蒙克的,你們這些人,每日都說朕是天子,既是上天的兒子,怎麼可以被囚在紫禁城裡?若天子是這個樣子的,那麼和老鼠的兒子有什麼分別?走吧。”
“可是沒銀子啊!”錢謙急得跺腳,他很想逢迎朱厚照,可是又怕玩火**啊。
朱厚照卻是沒有心思再管錢謙了,則是好奇地打量著這鎮國府附近的街道。
和上回他來這裡的時候比起來,現在顯得更加熱鬧了,雖然許多產業搬去了關外,可依舊繁華如初,接踵的人川流不息,各種用蟠旗打的廣告幾乎遮蔽了街道。
朱厚照此時不禁又皺起了濃眉,是呵,沒銀子啊,難道……
他眯著眼,回頭打量起錢謙。
錢謙迎上朱厚照那說不出的怪異目光,沒來由的打了個激靈,隨即感覺到了朱厚照的目光裡所帶著的不懷好意。
“陛下……我的衣衫,當不了幾個錢。”錢謙欲哭無淚地道。
說起這個,錢謙是陰影的,他怎麼忘記得了朱厚照那回在秦皇島就曾拿過他的衣服跟別人對賭。
朱厚照頓時眼眸一亮,道:“對啊,怎麼沒想起衣服還可以典當的?呀,你不說,朕竟差點忘了,走,我們去當鋪去,來,把你裡裡外外的衣衫都脫了。”
錢謙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正說著,遠處卻有人吆喝道:“出關去,有出關的沒有?沿途包吃包住,每月五兩銀子,年底還有花紅,有沒有?年輕力壯就成,大字不識也可,快來,五兩銀子哪,鴻源商行,童叟無欺,有要去的嗎?”
還有要出關的?
朱厚照不禁打起了精神,連忙朝那鴻源商行快步走去。
這商行的門臉看起來不小,此時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有不少是衣衫襤褸之輩,也有不少獐頭鼠目之徒。
已經有書辦擺了桌子,在這兒造冊僱人了,朱厚照和錢謙一前一後走進去,立即有掮客笑嘻嘻地上前來道:“公子是要做買賣?”
“不。”朱厚照道:“我是要去關外,不是這裡在僱人嗎?”
這夥計頓時呆住了,這裡僱人是沒錯,可是來應徵的,大多是一些窮等人家,可怎麼瞧朱厚照這公子哥細皮嫩肉的樣子,也不像是願意出關吃苦的人哪。
這夥計遲疑了老半天,忍不住道:“公子,這可不是玩笑的,咱們鴻源商行,是要去牧場,牧場,你知道不知道?就是放馬,咱們的黃東家已經和關外洽商好了,關外那邊已是圈好了草場,現在我們東家……”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朱厚照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他的旨意出去之後,地方上沒有什麼動靜,可是鎮國府這兒卻是猶如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