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四人划船,齊餘的想辦法不要讓她們拍船。必須儘快到對岸去!不然來的鮫人就越來越多了!”簡勝泫一劍削去一名鮫人的腦袋,大聲吼道。一炷香後,眾人終於上了岸,不遠處數十隻鮫人還在來回遊著,口中歌聲不停,不死心地想要將他們誘惑回去。夜夙一把抹去臉上濺上的鮫人的血,低咒了一聲,猛地一把拉過簡勝泫,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簡勝泫狠狠推開他,惱羞成怒道:“幹什麼!”夜夙撇撇嘴,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還不讓我多親你一口?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小心臟就不行了嗎?”沒想到,簡勝泫聽了這話,當即撲到了夜夙身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朗聲道:“說得太對了!無力反駁!”雷擎和南屏登時僵住了,夜辰和簡昱堯皆是一副不忍看的樣子,紛紛轉開了臉,簡言之則將小心翼翼地抱著昏迷的黎宥,完全沒有在意那兩人的動靜。“好了,親也親了,繼續走吧。”說著,簡勝泫站起身,把笑不攏嘴的夜夙拉起來。 虛無之境(捌)眼前的通道金光閃閃,眾人走近一看,發現它竟是用金磚鋪就而成的,每一塊金磚都磨得平整光滑,無縫銜接,頗有種進了座金窟的感覺。通道的盡頭,是一處通向右側的拐角,走到拐角一看,豁然開朗,竟真是一座金窟!確切地說,這是一間面積約有一百多平米的金屋,金子圍成的牆與屋頂,金子打造的大床,金子鑄造的桌椅…反正這金屋裡頭的一切一切,都是金子就對了。“會不會太俗了點。”夜夙翻了個大白眼吐槽。眾人站在入口處把金屋看了個遍,硬是沒有發現除了金子之外的任何東西,關鍵是也沒有看到能通往其它地方的路,便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金屋,分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企圖找到機關一類的東西。然而,一無所獲,這金屋裡的一切都是固定著的,每一個設施都無法移動。地面繪製著極其繁雜的紋路,縱橫交錯,爬滿了整間屋子。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從地下傳出“咕咕咕”的響聲,似有什麼東西要破開地面衝出來,慌亂之際眾人下意識圍成一團。下一刻,金色的圓柱從地面猛地升起,上升速度很快,沒了修為的眾人根本來不及跳出去,千鈞一髮之際,簡言之將手中橫抱著的黎宥用力向外拋去,緊接著圓柱“鐺”的一聲,插入屋頂,眾人被圍困在了金色的牢籠之中。而金屋頃刻間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嘭”的一聲消失了,原來這竟是假象,眾人這才發現此時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四面自動亮起火焰,將洞窟照亮,頭頂上的岩石宛若尖刺,而這些岩石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沉。劍劈刀砍,都無法對這牢籠造成一絲一毫的損傷,簡昱堯猜測道:“這是可能是鍍了金的玄鐵籠,不可能砍得開,等梨子醒來找找有沒有什麼機關吧。”聞言,眾人紛紛呼喊,試圖將黎宥喚醒。很快,黎宥睜開了眼,他翻身坐起,第一眼便看到被困住的眾人,連忙站起身,道:“師父,你們”“我們許是觸到機關了,現在只有你能找找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我們出去了。”簡勝泫嘆了口氣,說道。黎宥點點頭,四下尋找,不多時,便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塊刻有奇異花紋的黑色石碑。剛上前一步要細細觀察,先前被鮫人的歌聲震得喉頭一直壓著一口血正好咳了出來,血濺到石碑花紋上,石碑發出耀眼白光,光線暗下去後,石碑緩緩上升,原本黑色的奇異花紋變成了白色,竟是彼岸花。彼岸花,惡魔的溫柔。民間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魔遣回,但仍徘徊於黃泉路上,眾魔不忍,遂同意讓它開在此路上,給離開人界的魂們一個指引與安慰。傳言白花為曼陀羅華盛開於天堂之路,紅花為曼珠沙華佈滿在地獄之途。同是代表死亡,前者偏向於對死亡的另一種解釋:新生,另一個偏向於對痛苦與悔恨的彷徨與徘徊:墮落。所以說地獄與天堂,僅有一線之隔。所謂天使與惡魔的區別,不過是顏色與揹負的含義罷了。石碑變成了石臺,下面的石柱上刻著一行字:“彼岸花開開彼岸,忘川流血流忘川。”這提示不能再明顯了,黎宥掏出匕首往手心一劃,血立馬湧出,滴落在彼岸花的紋路上,白色的彼岸花漸漸被染紅,刺眼的鮮紅。血沿著花瓣流淌,彙集到了根莖部分,黎宥這才發現根莖一直往石碑下延伸,眼隨著石刻紋路,這紋路竟是鋪滿了整個地面!黎宥有些無奈,這是要掏空自己啊!隨即轉念一想,這裡這麼多人,每人獻點血應該沒問題。他走到眾人面前,把情況說明了,簡昱堯點點頭,道:“那便放血吧。”“不知道這石碑對血有沒有要求,我的是可以,先拿另一個人的血來試試吧,不然大家都放血了,卻沒用,豈不是浪費。”黎宥想了想,說道。話音剛落,沉默著的簡言之已經劃破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