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眼神詭異分明有話要說地樣子。我這哪裡還睡得著啊。掙扎著坐在桌邊。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提神。“說吧。給你一刻鐘。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人說起來也真奇怪,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洗漱完畢想要休息一下。居然,瞌睡蟲馬上就來了,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難得的,香草居然沒有嫌棄我說話太不文雅,而是咬著下唇奮力吐出一句話:“小姐,大少爺肯定沒有死,我在邊關找到這個。”
哐當,還真是提神醒腦啊,這一句話嚇得,我的瞌睡蟲全飛了。香草特地趕走他們就為了跟我說這個?有沒有事實依據呢?
帶著十二分的懷疑,我接過香草遞來的玉佩,玉的成色很不錯,翠綠中泛著玻璃的光澤,煞是耀眼好看。拿在手中有著透心的涼氣,左看右看好眼熟啊,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不過古人都喜歡佩玉,撿到一塊玉佩就能證明什麼嗎?香草不會做無聊事情的,也許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幾天總覺得她特別的安靜,雖然平日裡她也是踏實幹事不多話的人,卻不像這幾天,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的這種怪異的模樣,好像就是從出了關以後開始的。我們坐車出關以後,經過邊
駐地的時候,香草居然難得的讓車伕停車說她要下車T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一路坐車確實坐得難受,正好我下車透氣。香草也下車了,一轉眼就不見了影蹤,我以為她是去方便了。雖然,時間有點久,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她才回來,當時急得小二吼著要去找人了。
從那以後她就開始不對勁,異樣的安靜,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車廂裡望著雙手呆。當時她手掌裡應該就是捧著這塊玉佩的,我再仔細的看了一下,終於知道不對勁的感覺從哪裡來的了。
這塊玉佩中心也有一綹耀眼的紅色,紅的刺眼,就跟地獄之火似的。直覺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掛玉的繩索,還在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這不是你的那塊玉,你看看,男左女右,大少爺的玉佩中心的火焰是向左而你那塊是向右的。”
於是,我乾脆拉出掛在脖子上的貼身寶貝,果然,這塊玉佩上的烈火是對外燃燒著,而我手上拿著的這塊玉佩上的火焰跟閻君大人給我的玉佩剛好湊成一個火圈。這太奇怪了,這塊玉佩是閻君大人給我的,按說人世間不應該再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除非——而且,香草雖然知道我有這塊玉佩卻從沒拿去看過,她怎麼知道了解的這麼清楚?
不由地,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香草,她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小姐,您真的是小姐嗎?”
我大吃一驚,一口咬定:“當然了,我就是你們家小姐,我們一起長大的你還不瞭解嗎?”
香草搖頭,“就因為我們一起長大的我才懷疑啊,你可以忘記之前的事情,可是一個人的性子怎麼會改變這麼多呢?不,雖然你的身子是小姐的,心卻不是。這塊玉佩和大少爺的玉佩是一對的,你們從小就帶著,你不記得所有的事情獨獨知道有這麼一塊玉佩。偏偏,你又不記得玉佩是一對的,不記得玉佩的真正來歷。小姐,不,或我該叫你,葉齊姑娘?”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隱瞞了,對了,我不是你的小姐慕柔,我就叫做葉齊。”坦坦然的,我坐在香草對面落落大方的說著,心裡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香草此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像一把尖刀一樣的犀利無比,在我心裡她卻始終就是那個香草。我忘不了,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清醒過來香草關懷的樣子,是她,讓我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忘不了蕭皇后來找麻煩時,香草挺身而出為了擋了那一耳光時的樣子;忘不了,我在春華宮的耳房找到香草時,那個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看見我卻露出一個放鬆的眼神才昏迷過去的。
那是一種純然相信的眼神。
就是這一切讓我下定決心賭一把,賭她是心地善良的香草,賭我們這段時間相處培養的感情。
香草騰地一下站起來,雙手揪著我的衣領,“那我們小姐呢,你把我們小姐怎麼樣了?”
糟糕,我怎麼忘了這一茬?既然這個身子現在的主人是我,那原先的慕柔肯定出事了,以香草對她們小姐的忠心耿耿還不把我殺了。我不敢大意,趕緊說:“我也不知道,我醒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香草姑娘,你不要太激動,先坐下來聽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你講一遍好不好?”
也罷,早死早超生,都說了吧,埋著這個大秘密我心裡也會覺得透不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