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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等等……”尤弼然頭疼道:“如果你二叔死前真的是和你四叔在一起,看這照片,他們倆好像還打起來了……那……那……自己二哥溺水,弟弟難道會見死不救嗎?”“不是見死不救。”康誓庭糾正道:“現在懷疑的是謀殺。”尤弼然瞠目結舌,感覺自己三觀正在被重新整理,“不會吧……弟弟真的會殺哥哥嗎?如果殺了,當時怎麼什麼都沒查出來……”“是我爺爺。”沉默良久的刑懷栩冷冷說:“不要忘記還有我爺爺在。”“那位記者也說,他本想好好報道這起案子,卻被多方面施壓,最後只以普通的溺水事故草草了結了。”康誓庭說:“兒子死亡,為什麼不去徹查案情?還變相掩蓋真相,除非……”“除非這件事還牽扯了另外一個兒子。”刑懷栩說:“以我爺爺的價值觀來衡量,既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就不能賠上另一個兒子,哪怕這兒子就是兇手。”“你四叔真的會殺你二叔嗎?”尤弼然猶自難以置信,“他們那時候才幾歲?不都還只是小孩嗎?”刑懷栩瞥她一眼,輕聲說:“你被刑家人關起來放火燒的時候,也只是個孩子。”只這一句話,尤弼然立即接受了現實。康誓庭說:“這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張照片會是刑鑾治的遺物?難道拍照的人是他?”尤弼然扶額哀嘆,“如果真是他拍的,老二打老四,老四殺老二,老三目睹全過程還偷拍照……難怪天要亡刑家了,這是天理難容啊。”= = =三十多年前的案件,即使出現關鍵性證據,也已過了最長的追訴時效,刑懷栩對幾十年前的真相其實沒多少興趣,她重視的是夏薔將這張照片交給她的意義。之一大概是和刑懷栩當初唆使她調查刑鑾治之死有關,之二如今刑園交到刑鑾平父女手裡,刑嗣枚又是毫無野心的,夏薔大概是想拿這張照片給女兒的未來做個保障。刑嗣枚將來和刑鑾平無衝突還好,若有衝突,這起陳年舊案就是刑嗣枚的武器。按照刑嗣枚的無爭以及刑鑾平的低調,刑懷栩原本猜測他們雙方近幾年應該可以相安無事,卻沒預料矛盾來得如此之快。事情起因是刑柚要刑嗣枚簽署刑園財產的分割協議,刑嗣枚來問刑懷栩的意見,刑懷栩頗感詫異,表示自己完全沒收到訊息。刑嗣枚便明白對方是挑軟柿子捏,隱隱有些不高興,當即回絕了刑柚。沒過幾天,刑嗣枚又告訴刑懷栩,說刑柚沒和任何人商量,私自動工改建刑園。“你很在乎刑園嗎?”刑懷栩問刑嗣枚:“如果是錢的問題,倒可以和刑柚好好談談,如果不是錢的問題,你更需要和她好好談談。”刑嗣枚考慮良久,迷茫道:“我也說不清楚,那個地方對我而言一直都是家,可即便是家,它也承載了太多我不願意接受的東西,因此我不想回去,可聽說刑柚要改造它,我又捨不得,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肆意踐踏了。”她問刑懷栩,“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刑懷栩說:“很正常的想法。”“是嗎?”沒有被刑懷栩反駁,刑嗣枚像是得到鼓勵,躑躅片刻後下定決心,“我想我還是和四叔談談吧,畢竟那是刑園啊。”“不要和四叔談!”刑懷栩當即反對,但也覺得自己太突兀,便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和刑柚談。”“可是四叔是刑柚的爸爸啊。”形嗣枚說:“這種事,難道不該找長輩談嗎?刑柚能對刑園做主,必然也是經過四叔同意的。”刑懷栩竟無言以對,她撫了下額頭,只能道:“這樣吧,我去和四叔談。”“我自己可以解決的。”刑嗣枚忙道:“我知道你已經決定不再管這些雜事,現在的生活也很平靜,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如果讓段琥知道了,他也會怪我的。”“沒關係,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問四叔。”刑懷栩說:“就當做是最後一次吧。”= = =刑懷栩和康誓庭去刑園見刑鑑平的那天是週末,因為剛下過雨,天空陰沉路面溼滑,大門裡沒有人值班,車子從前園開進主樓的路上瞧不見一個人。刑懷栩提醒康誓庭,“四叔住在副樓。”康誓庭繞過主樓,沿著車道開到副樓大門前。刑園副樓相比主樓的富麗堂皇更顯清雅,樓內陳設多以書畫古物為主,康誓庭跟著刑懷栩走上二樓,停在刑鑾平的書房前。“四叔。”刑懷栩在門外輕聲道:“我們來了。”門從裡開啟,刑鑾平站在他們面前,微笑道:“外面雨停了嗎?”“停了。”刑懷栩說。“那就好。”刑鑾平說:“刑柚出去的時候沒帶傘,我擔心她回來的時候淋到雨。”刑鑾平把他們倆讓進書房,開門見山道:“你們來是為了刑園改建的事嗎?真奇怪啊,我以為刑園變成什麼樣,栩栩你都不會再關心了,還是說,即便是你,也不能捨棄這塊乳酪?”“乳酪嗎?”刑懷栩說:“我爸看重一生的刑園,到最後竟然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塊乳酪。”刑鑾平平靜道:“迂腐不化,就算是黃金也會變成石頭。”刑懷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