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驚變,韋家作戲……
小魚兒,你去了哪裡?
見到麻繩腳印時,許王並不相信紀沉魚有外人接應。可他心裡當時已經明瞭,紀沉魚是有意為之。
江風裹著巨大的寒冷而來,許王凍的臉生疼外,也清醒了。
他應該怎麼想?從前到後地想,紀沉魚從豆蔻花架下就開始欺騙了他,她娶給他,一開始就打算趁機逃走。
在這種時候,沒有任何證據,能這樣想,殿下也算是個天才。許王有紀沉魚的那句話為證:“以為讓殿下不喜歡,請殿下不要遷怒我的家人!”
江風若雪,拍打在石岸上。許王憤怒了,要真的是這樣!……他茫然若失,應該怎麼辦?
定一定神,這種想法很牽強,只是一種直覺!
而他,是個相信直覺的人!
草叢中,傳來韋明德的驚喜聲,火把如流星般回來,韋明德在火把下:“殿下,我找到了,側妃沒有跳江,她從這裡走的。”
許王冷著面龐,驛站裡還有事沒有處置完,他出於關心親自追到這裡,已經是給她天大的顏面。
讓他不去追,又於心不甘。對著韋明德的興奮,許王對身邊的人招手:“取銀票來!”加財跟著過來,懷裡掏出銀票送上,許王了,取了五百兩塞到韋明德手上,粗暴地道:“你帶幾個人追上去,要小心,事情並不簡單!”
“是!”韋明德更加歡喜,見殿下打馬要走,忽然想起來問一句:“殿下,我追到後,到哪裡見殿下!”
許王已經打馬如飛往回奔跑,只丟下一句話:“到邊境我的軍中來找我。”
可憐的韋明德,就這麼追啊追啊,一路追到了邊境上,在許王大婚前見到他,也沒有見到紀沉魚。
好在銀子給他的足夠!
這是後話。
許王在回去的路上,把這件事的詭異性又想了一遍,越想越是明白,紀沉魚是自己走的。什麼都沒有丟,只丟了千里馬,丟了她的人,還有她披著自己的披風,假扮成了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狠狠打著馬,在驛站門外,不等馬停一躍而下,把前來接馬韁的人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才喊一聲:“殿下,”
馬韁迎面扔來,殿下自己進去了。
他大步流星,人人都理解他。殿下丟了側妃,還能不著急生氣?
董光照、陳行期和梁大山帶著一腦門子懵懂過來,還似在夢中。殿下剛才不在,三位大人出來主持大局,才爭吵幾句你當家來我作主,見驛站裡殿下的手下自行會處理,壓根兒不理他們,當他們不存在。
以小隊為單位,各自押俘虜,審問,上刑,救傷員上藥,有條不紊,三位大人在旁邊乾瞪眼。
再一抓的人,其中有些面孔,董光照小白臉兒更白,陳行期怒髮衝冠,梁大山油滑油滑的轉著眼珠子。
三個人各懷鬼胎,一起到門前迎許王殿下。
董光照長揖道:“驚了殿下,聽說還丟了側妃,殿下,下官雖然有罪,不過這裡向來是由絕茲、石城,瀧州府一起管理。下官身為絕茲府尹,對於這裡往絕茲去的水路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驛站,是石城地面。”
陳行期冷森森:“董大人,你年年要和我分稅務銀子,把十一殿下抬出來說話的時候,你可從不這麼說。”他手指駐著額頭,學著董光照思索的樣子:“你總是說,啊,驛站雖然不在絕茲地面上,可卻佔了絕茲一個邊,那北牆根兒,是絕茲地面。怎麼,這北牆根兒,你今天不要了?”
許王往裡面走,三個人緊跟著還不忘了說話。董光照對陳行期要揮拳頭:“你胡說!”梁大山勸他們:“兩位,我說大人們,為今之際,是咱們三個人的事,一個不能少啊,一個不能少。”
這兩個人一起來噴他:“有你一個人就行了!”董光照氣勢洶洶:“你畫縣誌,南亭渡口私下劃到你的地面上去,你當我們不知道!”
許王一肚子氣,這縣誌也是自己亂劃的。
陳行期是一跳三丈高:“我要彈劾你們!”
“好了!”許王回身怒喝,三個人才停下來,低下頭縮著袖子做避貓鼠狀,在後面跟進來。案後許王坐下,心頭煩躁不安才壓抑下來。
他一面擔心夜深雪厚,紀沉魚一個姑娘家雖有快馬都跑哪裡去。一面又把三個人的臉色不定打量在心裡,只想發作一番。
可是,得忍住。
“哎喲!”慘叫聲傳來。三位大人幾乎同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