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轉。她退後兩步,斂衽行禮:“殿下雷霆一怒,妾則伏屍流血於此地。然殺戮雖易,後未必不悔也。殿下待子規尤勝至親,子規事殿下不計生死。若因妾區區一賤命,結怨生仇,不足以償君子之意也。還請殿下三思,萬望息怒而熟慮。”程時照凝望著周曉曉半晌,揮手道:“都退出去,未經傳喚不得入內。”甲士如水而退,復緊閉房門,一室寂靜。“汝有何所求,便直言罷。”“民女並無所求,也不願予人為妾。只想自給自足,安穩度日,萬望成全。”程時照將身歪在炕桌上,散漫地說:“莫非你中意那個校尉?這樣倒好,不若你去告訴行知,說你變心移情,不再屬意於他。讓他死了這條心。事後孤王自賜你金珠銀寶,必不叫你有失。”“……”真的想罵人,這人哪裡冒出來的,老孃要嫁誰突然就歸他管了。程時照將炕桌一拍:“這不行那不願,汝欲待如何!”“殿下,”周曉曉儘量溫聲細語地說話,“我和俞行知二人之事,乃是你情我願。若是行知對我無意,我絕不糾纏。您是行知的兄長,您為什麼不說服與他,而是為難我這麼一個小女子呢”“哼,什麼你情我願,簡直恬不知恥。”程時照站起來,緩緩踱步到周曉曉眼前。“嘴上說得好聽,實則還不是捨不得國公府的繁花似錦,你心裡覺得只要死死拿住子規那個傻子,總有一天能夠得償所願,是也不是?”他俯下身,用輕漫的神色上下打量周曉曉的面孔,“雖然長得一般,但性子辣,膽子還大,這樣看起來倒也有些野趣味。”周曉曉心中浮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國公府那地塊,規矩森嚴,人事複雜。且長輩們早就惡了你。你便是勉強進了門,又做不得正房奶奶,少不得被欺負搓磨。不若舍了行知……做我的人。”“王爺!”周曉曉心中大驚,此人簡直無恥。“噓,你先不要說話。”程時照湊近周曉曉耳傍,輕語撩撥,“我的府邸上無長輩,下午兄弟,無人管束,最是自由散漫。王妃性格溫柔,頗識大體,對妾室更是寬和。你進得府來,我自寵你,綾羅綢緞穿著,金玉首飾戴著,使婢差奴,再不必這般操勞,享盡榮華,豈不美哉。程時照顯然在對付女子的手段上很是嫻熟,他眼帶桃花,嘴角輕挑,一面低低地在耳邊呢喃,一面輕輕摟住周曉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