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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胃裡火燒火燒地痛,讓人恨不得撕開腹腔把拳頭塞進去填滿。渾身使不上一點兒力氣;連坐起來這個動作,都似乎耗光了她全部的精力。

畢竟,她的身體;已經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三天沒有動彈了。

虛弱地呼吸著;調動潛藏在細胞中的每一分力氣。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灰原哀才踩著地上粉色絨布的拖鞋,慢慢站起來。拖著腳步,扶著牆走到死寂的客廳,見到牆邊果然如記憶中一般,豎立著一臺成年人高度的銀白色變頻冰箱。拉開冰箱門,發現裡面塞得滿滿的:泡麵、香腸、麵包、飲料、蔬菜、鮮肉、牛排、四五個罐頭、兩個蘋果一包柑橘幾根黃瓜,還有單獨的一格子裡放著各種牌子地巧克力。

灰原哀抓起一盒牛奶,雙手顫抖著試了好幾次才把吸管插上,急切地喝了幾口後,撕開一袋巧克力,囫圇塞進嘴巴,咀嚼幾下就艱難地往下嚥。嗓子裡粘粘的被噎住,她又連忙開啟一瓶番茄汁咕嘟咕嘟地狂飲。

極度地飢餓讓她虛弱地站不住。灰原哀順著冰箱跪坐在地,狼吐虎嚥了好一陣後,驀然鼻子一酸。

“啪嗒。”

一滴淚水落在她剛咬了一口的麵包上。

灰原哀怔了怔,張大嘴巴一口將混著淚水的麵包咬下,更多的淚水撲簌簌地落在手背衣服地面上,片刻間臉就花了。

直到餓得抽搐的胃裡有了充滿食物的溫暖的充實感,甚至隱隱有脹痛的感覺,灰原哀才停止進食。她關上冰箱,到洗手間的置物櫃裡找出一套從未是使用過的洗漱用具,關好門,在浴缸裡放滿水。試著水溫合適後,女孩三兩下脫掉睡衣,泡了進去。

水溫較高。片刻的微燙後是極其舒適的熨帖感,每一個毛孔都在暢快地呼吸。

很放鬆。

放鬆到她連偽裝堅強的力氣都快要失去了。

水面沒過脖頸,沒過下巴,沒過嘴巴,沒過鼻尖,沒過眼睛,最終沒過頭頂,長髮凌亂地浮在水中,就像黑色的水草。

她在水下睜開眼睛。在水溫的刺激下,眼膜陣陣刺痛,大量的淚水毫無預兆的湧出來。

_……_……_……_……_……_……_……_……_……_……_洗了澡,換上乾淨的純棉睡衣。灰原哀一邊慢慢擦乾了頭髮,一邊走進客廳開啟電視。

——無所謂什麼節目,她只是需要一點聲音。

這不是她的房子,也不是她過去所知道的任何地方。但她知道這房間裡每一件傢俱擺放的位置,知道在這間看似平常地房子裡都發生過什麼事。

抱膝坐在沙發裡,灰原哀疲憊地將下巴擱在膝蓋上,電視熒屏中搞笑藝人擺著滑稽的姿勢,客廳牆壁上鐘錶秒針滴滴答答地走。

比夢裡更不真實。

她煩躁地想要大喊大叫,想要踢打什麼東西,想要摔碎砸碎面前的一切……但她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她只是覺得很累,很孤單。

她的姐姐,溫柔美麗的明美姐姐,連個可以告知的理由都沒有就被組織抹殺了。她從沒有後悔過自己反抗組織的行為,也沒有後悔服下毒藥自殺的念頭,但卻從沒有想到,再次睜眼時不但沒有死亡,還像工藤新一一樣身體變小了!還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還獲得了一段奇怪的記憶!

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一切?

無法深究原因,她閉上眼睛,像牛反芻胃裡的食物一樣,慢慢咀嚼那段自己沒有參與的記憶。

這記憶,是饋贈——她知道。

那個莫名其妙就佔據了她身體的生物——也許是鬼,也許是妖怪,也許是外星人——她不知道“它”曾經是什麼,不知道“它”的過去和思考,只是得到了從“它”佔據了“它”的身體開始到離開這段期間的記憶,清晰地連每一天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飯菜說過什麼話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本人的記憶力還遠遠沒有達到這種程度。記憶中常常出現一段一段短暫但清晰的空白,就像順滑細長的磁帶被剪去了一小段一小段,那應該是涉及到未知生物真實身份的記憶。因為這些明確的裁剪和遮蓋,她才更確定,這些記憶都是對方刻意留給自己的東西。

“它”有一個夥伴,男孩,七歲,名字是夏木拓也,身世頗有使人同情的成分。當然,鑑於“它”的例子,灰原哀不認為這是他的真實身份。他的言行舉止也不像。

記憶中沒有被刪減掉的部分高速她:夏木拓也是個魔法高超的巫師,對格鬥和研究也有一定的瞭解,對傷害他人和殺人等事務完全沒有心理障礙,是個習慣於行走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