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同時他也非常努力。
現代社會中機遇很多,但想要成功也變得更加困難。為了獲得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社會地位,出生平凡的淺野兼人付出了那些渾渾噩噩度日的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年輕而富有才華的他曾經驕傲張揚,備受嫉妒怨恨後屢遭打壓,逐漸磨平了稜角,變得圓滑世故,極善於察言觀色。他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同時也有真材實料的本事,會說七種語言,熟練應用五種文字,經濟、政治、軍事等都有深入的研究瞭解——儘管只是理論上的。淺野兼人經過十年斂藏鋒芒的磨礪,認為終於到了自己的時代,當他正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一場席捲整個世界的病毒爆發了。
他曾經為之驕傲的那些東西,如今都變得像廢棄的手紙一樣可笑而無用:知識算什麼?喪屍追上來的時候,跑得快才是真的;一群人分配僅有的幾包餅乾,力氣大又能打的人才有可能填飽肚子;別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用希伯來語和用俄羅斯語求饒的結果沒什麼不同。
反而是那些他不屑一顧的、在生活的挫折中不得不學到的經驗成了活命的籌碼。他巧妙地整合了那些惶恐無能之輩,為自己確立了既不需要衝鋒陷陣、又必不可少的軍師地位,在許多人犧牲後才能衝出喪屍的包圍圈,身邊只剩下幾個可用的人。結果又因為汽車失靈而陷入絕境中……淺野兼人覺得時不我與,自己這輩子真是太倒黴了。
然後他們很幸運地被人搭救了。
從被救的那一刻開始……不,應該說從看到房車停下的那一刻開始,淺野兼人就在觀察擁有主導權的那兩個人。起初他以為那個少年是個擁有強大實力、性格單純而冷酷的人,雖然自己惟二兩個比較好用的人手一個被他嚇暈扔了,一個被他砍了,但淺野兼人還是由衷的生出欣喜之情。他認為憑藉自己的手段,收服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年應該並不困難。
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那不是一個爪牙鋒利的幼虎,而是一條可以靜靜潛伏在陰影中吐著信子、也隨時都能彈射出去咬穿敵人脖頸的毒蛇。
少年讓他們上了車,卻沒有說話,也沒有讓他們坐下休息,反而抱臂靠在車壁上,似乎能夠刺穿衣服皮肉、透視內心和靈魂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來回回掃視著……很無禮,但也造成了可怕的壓迫和恐懼感。
【一個既有實力又很聰明的人。】淺野兼人修正了自己的觀點,同時也稍微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強大,驕傲,自信。相信自己的實力,就不會過於看重計謀;為人驕傲,不屑於跟別人打交道……那麼必然需要我這樣的人……】
他稍稍放心了一點。但同時他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擁有交際手腕的人很多,武力強大的很少。只要能提供麵包和安全,會有大把大把的人願意跟隨,自己既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好的。所以他還需要做得更多。
半晌後,車停下了,開車的人出現,他們開始相互認識。淺野兼人的想法又動搖了一點:或許少年晾著他們,其目的就是為了等那個女孩兒,真正原因是懶得介紹第二遍?
很快他差點兒就在看人上犯下了今天的第二個錯誤:起初他以為,那個女孩是依附於少年存在的,妹妹或小情人,總之就是這兩者之一,連自我介紹都是少年代勞的。
但看到女孩眼睛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絕不是!
這兩個年輕的學生眼中,有著相似的東西:漠然——不光是對別人的性命,自己的性命,還有這個世界——似乎無論這世界變成什麼樣,都不能使他們動容。
玄之又玄的感覺,但他就是這麼相信著的。
他們是超能力者——難道能力,或者說基因的變異,也會對精神性格有巨大的影響嗎?
一起逃生的那個五歲的孩子,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好運的依賴著母親一直沒有死掉的累贅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抓住那少年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少年反應極快。手腕輕輕一抖就掙脫了男孩的鉗制,接著攥成拳頭一揮……似乎只是輕輕碰了一下,男孩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車身上。再看時,男孩的鼻樑已經被砸斷了,滿臉是血。
喪屍?!
淺野兼人駭然後退兩步,離那疑似喪屍病毒感染者的男孩遠遠的。
_……_……_……_……_……_莫延收回手,他在那個叫彌生滿的男孩牙齒堪堪將要碰到面板的時候將他打出去,那一瞬間男孩的力氣極大。如果不是盔甲護身咒語還沒有失效,他的手上肯定要被彌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