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佔歌、簡冬櫟、越山青和祝銘,四個人坐在了一起。 看著祝銘粘著他不放,越山青臉色冷淡了許多,但在佔歌面前,他倒不好直接趕人了,只當作看不見他。 祝銘滿心委屈,出門前,越叔叔還叮囑越山青照顧好他,結果到了郵輪上,他只顧著跟在佔歌身後,哪裡還記得照顧他? 他想要向佔歌示威,讓他知難而退,離越山青遠一點。 "佔歌,你和簡冬櫟看著很熟悉,你們是好朋友嗎?"祝銘拐彎抹角地問。 佔歌愣了一下,簡冬櫟是好朋友的哥哥,能算作好朋友嗎?是不能的,他直白道,"是朋友。" 簡冬櫟的輕輕抿住唇,佔歌從來不屑於說一些敷衍的假話。 越山青忍不住笑了一下,簡冬櫟抬眼看著他,越山青挑挑眉,就差把普通朋友寫在臉上了。 簡冬櫟沒什麼反應,他如果是普通朋友,越山青頂多算個認識的陌生人,怎麼也輪不著他來嘲笑。 祝銘倒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他的轉折有些生硬道,"我和越哥是青梅竹馬呢。" 佔歌不知道他說這些做什麼,只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頂著越山青警告的眼神,祝銘硬著頭皮繼續道,"越叔叔還說要越哥在節目上照顧我,結果他……" 啪,咖啡翻倒了,沾溼了書頁,祝銘也連忙向後退去,咖啡卻還是濺到了他的身上。 他今天穿著白色的褲子,咖啡的汙漬分外顯眼,想到還有許多人看見,他眼圈忍不住紅了紅。 "祝銘,你去換個衣服吧。"越山青淡淡開口。 祝銘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意識到咖啡分明是越山青故意弄翻的!他急促呼吸著,難以置信地看著越山青。 越山青勾起嘴角。 祝銘忍住眼淚,低下頭,什麼也沒說,也不敢說。 隨著他們逐漸長大,祝銘都快忘了越山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包容是懶得計較、沉默也不代表忍耐。 但是他居然這樣輕易的遺忘了,被越山青壓在池塘裡幾欲溺斃的痛苦,自以為成了拯救越山青的人,讓他從暴戾變得平和。 越山青只是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願意去偽裝了,也騙過了無數人。 越山青有多久沒有對他露出惡作劇成功一般戲謔的表情?自他從池塘裡爬上來承認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以後。 實際上越山青從來都沒變過。 祝銘身上一陣陣發寒,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未來,頂替越山青做了那麼久越家的少爺,越山青真的不恨他嗎?但沒了越家,又沒能抓住越山青,他又該何去何從? 佔歌起身脫下外套遞給祝銘,"你可以擋在身前。" 祝銘驚訝地抬起頭,佔歌有些困惑,將手中的外套又向前遞了一些,咖啡沾溼了祝銘大腿的褲子,看著不太雅觀,佔歌認為他是需要的。 祝銘第一次沒有去看越山青的臉色,無視了越山青帶給他的壓力,伸出手接過外套,"謝謝。"他轉身離開。 越山青心裡一慌 ,他什麼也不怕,只怕佔歌發現他的真面目,他有多希望在佔歌眼裡他是一個紳士有禮的好人,就有多恨破壞他計劃的人,他試探地看向佔歌。 佔歌伸手叫來侍應生,"清理一下,這本書我買了,另外再上一杯……" 他看向越山青,"還是喝愛爾蘭嗎?" 越山青心中大石落地,笑了笑,"換一種吧,澳白好了,謝謝。" 簡冬櫟不動聲色地將越山青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垂眸,越山青到底想做什麼?他對佔歌的企圖和他的危險性,似乎都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 【感覺哪裡不對。】 【祝銘是想和佔歌示威的吧?結果人家根本沒聽出來。】 【重點是這個嗎?】 【越山青是討厭祝銘,還是討厭他在佔歌面前亂說?】 【有差別嗎?】 【當然有了,後一種代表他喜歡佔歌,所以討厭破壞他形象的人和事。】 【而且他剛剛笑了吧?在咖啡不小心潑到祝銘身上的時候。】 【這麼一說,咖啡不會是他故意的吧?】 【不知道,沒看清,好像是拿書的時候碰倒的。】 【肯定是不小心啊,你們把越哥想得也太小心眼了,他有必要這樣做嗎?】 【佔歌真好,貼貼貼。】 【祝銘和佔歌,我也可以磕!!】 【什麼都磕只會營養均衡。】 【別了吧,祝銘顯然只把佔歌當情敵了。】 也許是剛剛佔歌的行為很紳士,讓不少女孩心生好感,沒一會兒就有四五個人要了佔歌的聯絡方式。 一個女孩還十分大膽熱情,對佔歌誇了許久,直到他都頂不住了,耳垂泛紅,才提出交換聯絡方式,佔歌忙不迭的雙手送上。 越山青眼神微亮,他似乎發現了佔歌的另一面,他很難抵擋別人的好意,也不擅長拒絕好意。 對比咖啡店裡佔歌的小有收穫,簡冬櫟和越山青一無所獲,泳池旁的何爵手指都點酸了。 何爵把手機一丟,跳進泳池裡,驚起一片驚呼和笑聲,他遊了幾個來回,浮出水面,陽光打在他壁壘分明的肌肉上,他隨手將溼發向後一抓,水珠滑過腹肌隱沒在泳褲邊緣,分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