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擦嘴,一邊說道。
“衣食住行,總得有一樣兒喜歡的不是?”明秀本也是個嘴饞的,只是繃著一張老成持重的臉不顯罷了,此時看著明真肆意也覺得有些羨慕,跟著用了一塊梅花糕,正要繼續說笑,就見外頭一個丫頭偷偷挑了簾子,對侍立在門口的玉惠擠了擠眼睛。
正笑著看著眾人的玉惠微微一怔,悄無聲息地出去,許久方才迴轉。
“怎麼了?”見明華與明真用了點心一同去更衣,明秀這才問道。
“門口兒不知叫人放了一個箱子,裡頭都是泥人兒糖畫兒的,瞧著彷彿很精細有趣。”玉惠糾結了一下,這才與不動聲色的明秀繼續說道,“還放著幾色點心與菜餚,都是郡主素日裡喜歡的……”
“誰送的?”
“不知道,聽門房的說,只聽見人叩門,出去了卻不見人,卻見了這些個。”玉惠見明華姐妹還未回來,便低聲說道,“那些東西還在門口,咱們……”
“擱在外頭,不必叫送進來了。”明秀斂目,手指拂過了髮間的金簪,低聲說道。
她心裡已經隱隱知道是誰,然而就是因為知道是誰送的,才不能要。
她不願再與安王有什麼瓜葛了,也望他自己明白,再也不要上門。
安安穩穩,平靜地過完這一輩子,才是她的希望。
轟轟烈烈,跌宕起伏的愛情不大合適她,還是算了罷。
第38章
若換個姑娘,許這樣偷偷地被討好喜歡著,會在心裡生出歡喜,至少心潮也會澎湃一下,然而玉惠看見自家郡主那雙清澈得看不出感情的眼睛,抿了抿嘴角,低聲應了。
她服侍了郡主十年,看著她對家人信任親近,也看見過她對旁人冷漠無情。
心性涼薄,說的就是她家溫柔可親的郡主了。
臉上帶笑,然而心裡卻……
可惜了安王一回,玉惠轉身就往外走去,順便將張口欲言的鸚哥兒的嘴給堵住,恐她說出什麼話來叫人聽見。
平王府與沈國公府結親在即,可不好在此時生出什麼風聲來毀了郡主的清譽。
“我就是想說,叫她偷偷兒地將那點子東西放遠點兒,怎麼就叫她以為我如何了呢?”鸚哥兒睜著眼睛叫玉惠把嘴巴堵住,好傷心的,此時能說話了,便頓足給微笑的明秀抱怨地說道,“我是不知輕重的人不是?偏她不信我!”
她雖然覺得安王也很好,可是卻也知道有了平王世子,安王那都是浮雲,怎麼就叫玉惠跟防賊一樣兒呢?
“她呀,擔心你做了紅娘呢。”明秀也不在意,將一枚點心塞進鸚哥兒的嘴裡堵她的嘴,笑眯眯地說道。
“我是紅娘,您也不是那不開眼的崔鶯鶯呀。”
雖在塞外什麼消遣都沒有,然而鸚哥兒卻也跟著自家郡主看過戲來的,自然看過點子才子佳人半夜三更沒事兒吃飽了撐著爬牆私會一見鍾情再見定終身這種狗屁倒灶的故事,哼了一聲仰著頭很得意地說道,“我可知道呢!您別當我不懂!”就如那什麼崔鶯鶯,才子佳人的時候多快活,只是這好日子沒過幾年,不就叫人給始亂終棄了麼?
那時候,千古美談的紅娘哪兒去了呢?
“還是世子好些。”將安王敏銳地跟那個負心漢給聯絡上了,鸚哥兒臉色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那也是一見鍾情,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又與別人一見鍾情呢?
那時她家郡主可怎麼辦?
“崔鶯鶯到底可憐。”明秀目光微微一黯,心中更是一凜。
“那時候,那紅娘就不知哪兒去了。”鸚哥兒一邊扁著嘴兒趕著明華姐妹回來前趕緊吞了點心,一邊抹著嘴小聲兒說道,“若是我是那丫頭,一刀子捅死負心漢,也不叫主子吃委屈!”她用力地握了握拳頭,認真地說道,“榮華富貴時我在郡主的身邊,以後……”
“你家郡主日後也天天榮華富貴,可不好再烏鴉嘴了。”明秀興致起來了,越發地笑起來,將安王帶給自己的那點兒異樣都吹散了。
“郡主您這樣好心,那一定榮華富貴,咱們也跟著您享福。”鸚哥兒甜言蜜語地巴結道。
“你的這張嘴。”明秀喜歡玉惠的沉穩能幹,也喜歡鸚哥兒的跳脫活潑,也不願用奴僕的規矩束縛了這些花一樣兒的女孩兒,只是見鸚哥兒容貌越發俏麗,豔色逼人,便搖著頭笑道,“日後若嫁了誰家去,一張嘴兒巴巴兒地說起來,也不知是個什麼光景。”她說著說著,就有些傷感起來。
玉惠已經十八,鸚哥兒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