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拿過齊陽手中的針筒就往自己手臂扎去,很快,針筒就有了滿滿的一管血。
“我跟他同一血型。”宋寧賢抽出針筒給了齊陽。
齊陽眼睛微微一暗,但手上只停了不到半秒,就給唐知澤紮了進去。
“我的血現在應該有點用,”宋寧賢看著唐知澤淡淡道,“聽天由命了。”
沒用也沒辦法。
唐知澤哪怕是昏迷著,這時候嘴角也抿得死緊,宋寧賢看著他稜角分明冷酷的臉,突然想起來她很久之前就沒怎麼看過他笑了。
似乎在他們年少的時候,他還年輕幼稚,她才看過他痛快的笑。
後來長大了,她依舊隨心所欲,他卻漠然專橫了起來,以至於後來他們過年一年比一年陌生,她覺得他貪婪無知,而他覺得她太不像一個好太太。
他們其實在很早前就不適合了,也就是因為太年輕的時候太相愛,以至於她用了好幾年才承認和接受他不再是她所愛。
齊陽給他紮了針,抬起頭來看到了他未婚妻看著唐知澤那審訊卻無動於衷的眼神,就在這一眼當中他再明白不過她骨子裡的冷酷無情,但他同時也感覺到心裡的那一陣放鬆。
沒感情就好,哪怕她能對她的前夫可以毫無牽掛地舍度,代表有朝一日,她可能也會對他這個後來者也如此,但這又如何?比起往後她可能對他的絕情,也好過於她在他的懷裡,心裡還想著別的人。
齊陽站了起來,也拉著她起身,淡道,“看他自己的了。”
這時候有人朝他們飛奔而來,是吳滔。
吳滔看到他們明顯鬆了口氣,“我半路收到訊息,射程已經確定好了,範圍5公里以內,我們只有頂多十分鐘,趕緊走。”
齊陽一個彎腰,就把唐知澤背在了背上。
5公里十分鐘,於他們來說不是做不到,但還是需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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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山崩地裂後烏灰四起,天空中一片灰濛,在這一片伸手難見五指的視線中,一小隊人馬還在往前瘋跑。
吳滔在跑動中咳嗽了起來,甚至難以呼吸,就在他的一個晃神當中,他跌到了地上,這時候前面的人一躍就已過十幾米。
“寧賢,後面有人斷隊。”齊陽也感覺到了一陣吃力,那種氧氣被剝奪的感覺又來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就像那塊肉的味道,雖沒靠近它時的濃烈,但這濃度這時候竟也相差無幾。
宋寧賢也是感覺到了,她眯著眼回過頭去,很快來到了吳滔的身邊,把從空間裡飛快拿出來的氧氣罩罩到了吳滔臉上,把吳滔背在了背上。
齊陽在前面等了她幾秒,等到了她,慢她半步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使盡了全力往前跑去,兩人的呼吸大得如同破皮的風鼓,惡臭汙髒的汗水自他們臉上成滴地往下掉。
他們在幾分鐘裡,又跑出了2公里,在感覺到鼻邊的空氣比剛才的要讓人舒服些後,兩人更是加快了步子。
又一個三分鐘,在感覺到鼻邊的空氣適合人類呼吸後,宋寧賢停下了腳步,她這時候也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所以她揹著吳滔倒在了地上,那一會,她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的輕鬆,就好像如果就是這麼躺著,哪怕下一刻斷了氣也是能接受的。
齊陽還是站著,他把唐知澤放下,把吳滔拉到了一邊,他坐下把她拉到腿間靠著他的胸,拿衣服擦著她的黑臉,“賢賢,別睡,水。”
宋寧賢喘著氣,一手奮力一甩,用盡最後的那點力氣把一箱水拿了出來,等齊陽把一瓶水往她嘴裡灌的時候,她一口氣就喝掉了一瓶,狼狽又粗魯。
等第二瓶喝到一半的時候,覺得算是緩過一口氣了,她把手往齊陽嘴邊送,齊陽看著她把那半瓶水全喝了,又開啟一瓶,喂她喝了幾口,等她搖了頭,這才把這一瓶水又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唐知澤睜開了眼,宋寧賢恰好也朝他看去,那一剎那,他們四目相對,兩個人一時之間,竟誰也沒有挪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