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與他生出間隙來,更是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非衣不會做出任何讓閔安厭棄他的事情。
但他也不會放任玄序好過。
大奸大惡之事,最好由世子來代為操勞。
不多久,非衣就將心思付諸於行動。他喚閔安寫一封家書向師父報平安,閔安自然不會推辭。
非衣殷殷囑咐道:“要寫出離別後的掛念之情。”
閔安眼神微異:“對自己的師父,不用寫得那樣悱惻吧。”
非衣微微一笑:“我動身來尋你那天,師父站在院子裡罵了整整一個時辰,起因就是你不告而別,害得他老人家掛心。”
閔安咬著筆頭,有些動心。非衣又說:“翠花也掛念你,你傳家信回去,順便慰藉下兩位親人,又有什麼不妥?”
閔安徹底想通,從善如流寫下一封信,隨後卻被送到了李培南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感謝支援了V章的讀者MM(*^__^*)
鞠躬感謝我是麼麼、牛仔、H、豬耳朵、987、小白2個地雷(*^__^*)
☆、第77章 取信
家信上寫道:離別之後;道路遙長;深感憂心;唯有所望。盤桓白木郡多日;全系公幹繁忙;伏惟堂上動止萬福;遂意安康,不久當歸還;庭前侍奉以贖罪愆;切切。
書信文詞讓閔安咬著筆頭想了半天;深覺以前做書吏傳辦公文都不曾這樣嚴肅過。他想著,師父既然在生氣;那麼就得多說自己的錯誤;並向師父保證,回去之後一定要在他老人家跟前好好伺候著,希望他生活起居一切安好。
閔安拿出十二分的勁頭,工工整整寫完正文內容,轉頭猶豫問道:“這麼文縐縐的言辭,師父看得懂麼?”
非衣從容應道:“敬啟堂上的書信,自然要文辭雅正。若想隨意,還不如託驛差帶個口信罷了。”
閔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提筆就要在首列寫上書啟稱呼“恩師如晤”等字樣,這時門外的校兵喚道:“二公子好了麼?驛車要走了!”
尋常校兵肯定不敢這樣催促非衣,不過今晚的傳信下屬,卻是非衣事先安排的。閔安一聽時候到了,將書信塞進白封皮中,來不及寫上任何稱呼,就將信件遞到了非衣手上。
非衣用心多問了一句:“軍營的事情處理完後,你想去哪裡?”
閔安心裡記掛著玄序與他的約定,將嘴抿著,稍稍低頭不應非衣的問話。
非衣心裡有底了:“難道還要回白木郡去?”
閔安的耳廓稍稍發紅:“那裡還有一些公文未交付——我去去就回。”
“嗯。”
非衣淡淡應了一聲,拿著書信走出門外,細細囑咐了校兵一些事,隨後就回到了屋裡。閔安坐在燈前朝壁上比劃著手勢,時而笑出聲,顯得極為開心。
非衣倚門無聲望了一陣,說道:“單手不方便,我替你上藥吧。”
閔安記得非衣所強調的同門之誼,順從地伸出傷臂,讓非衣敷好了藥。他放下衣袖,轉身又去玩手影子,回頭看非衣在望著他,連忙正臉朝向非衣說道:“營裡簡陋,沒什麼好玩的,你要是無聊,我陪你玩一個遊戲。”
“好。”
閔安取來幾張皮紙,提筆蘸了米湯、金粉、硃砂、墨汁,分別畫出了幾張影象。忙著搗鼓一氣後,他在桌上拉了一道布幕,就著燈光給非衣演起了皮影戲。
閔安坐在燈前,僅憑單手就活靈活現地演繹了一則民間流傳的故事,孝子救母。非衣依從他的吩咐,仔細瞧著壁上投出的影子戲,偶爾側頭看後去,還能看見閔安飛舞著眉毛,從雙唇裡吐出一串串奇思妙想的話語。他說,手上拿一根燈芯,在影子裡就是斧子,朝著燭臺打下去,就等於劈開了燭峰山……
他笑得很開心,無憂無慮。
非衣轉頭看著壁影,頭髮披落下來,遮住了紫金袍的光彩。他安靜坐在燈輝裡,是一道寂靜的側影。
閔安停了聲音問:“你還是提不起興頭麼?”
“我見到你,已經很高興。”
“那為什麼不笑?”
“我在想,隨後要說的話,會不會嚇到你。”
閔安納悶:“難道你要罵我?”
非衣笑了笑:“我本想對你說,你做事極為貼心,我十分喜歡你。”
閔安鬆一口氣:“哦,我也喜歡你。”
還好他的二公子沒像世子爺一樣,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