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師長會這麼幹脆的承認,倒是讓施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嚥了口茶水,施秋才道:“想打我主意的人,從我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就從來沒有中斷過。”
施秋說的“降生”,準確的說應該是重生,不過張師長顯然不會理解施秋的意思,曬笑道:“狗屁不通!你剛剛落地還不會哭的小傢伙就有人打你的主意了?胡說八道,也就是現在,你弄出點成績來了,才有人對你有點想法,世界末日的事情,在你看來,是真的了?”
“怎麼,張師長你還不相信?”施秋斜眼望過去,想從那張師長的面部表情上判斷一下,卻不料張師長大笑起來,“狗屁的末日!你很怕死麼?老子從來不怕死!”
一線部隊的領導多少是見過血的,尤其是帶兵的這種領導,所以張師長或許沒有說假話,當兵還怕死,那就別當兵了。
“你不怕死,就不怕老婆兒子死了?”
一句冷冰冰的話,卻讓張師長的笑聲嘎然而止。
在中國傳統的家庭觀念當中,一旦為人夫、為人父,男人考慮問題的方式就會發生截然不同的改變,自己死可以,但一定要想盡辦法保住家庭成員的安全。施秋就是算準了這張師長的軟肋,況且張師長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一個家庭,而是全師上下幾千人。
所以張師長沉默了,他望著施秋,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好半晌之後,張師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我不僅僅是戰士,還是個丈夫,還是個父親。你我都知道,上面不可能管到我這裡來,若是真正有末日,我必須要給他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你正在修的房子好像不錯。”
“可是我為什麼要給你安排呢?聽說上面有賣票嘛,你幹嘛不去給自己一家人買票呢?”施秋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望著張師長。
從進門到現在,張師長至少在表面上,氣勢是壓制住了施秋的,但這會兒,他終於露出了薄弱的環節,“***,小子,你該知道,就算上面要賣票,老子也買不起啊!再說了,若我是個商人,或許還有機會買到票,老子是個軍人,而且是最底層的軍人,這些事情肯定是不會提前告訴我的,幸好,老子還有點朋友!”
張師長的朋友?
小豆子的爹都是因為施秋才知道這個事情,那麼張師長的朋友要到什麼樣的地位,才能知道?施秋對此非常懷疑,或許也有可能是竇南在私下告訴張師長,張師長才承竇南的人情,把小豆子安排在自己手下,當差。
不過這種事情,施秋也不會詳細的去問,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看看這個張師長是不是好糊弄的。
“好吧,不瞞張師長,打望我那個小窩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你一家,哎,諾大一塊肥肉擺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產生覬覦之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師長的眉頭挑了起來,“哦?還有誰敢跟老子搶食不成?”
聽到這話,施秋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了,張師長,我客氣兩句,你還真把我譚門當成軟柿子了,想捏就捏了?我不怕今天就跟張師長說個實在話,只要我施秋一句話,整個桃源要麼徹底成為一個墳墓,要麼直接被炸到月亮上去,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張師長一下子愣了。
他倒是不懷疑施秋的這句話,換位思維,讓張師長站到施秋的那個位置上,恐怕也會這樣安排。只是他一開始沒有想到而已。
動了動嘴皮子,張師長沉默了片刻。
“你有什麼要求?”
“那要看你有多大的胃口!”施秋好整以暇的望著張師長。
魚餌已經丟下,就看魚兒要不要上鉤了。
“若只是我自己一家人,想來就憑竇府尹的關係,你也不會拒絕吧?”
“幾個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施秋這話說的很輕鬆,但落在張師長耳朵裡,又是另外一番意思,“幾個人”是沒有關係,但若是“幾十個”、“幾百個”,甚至是“幾千個”人,那恐怕就是有個很大的問題了。
別看張師長是個軍人,說話粗俗,沒有點真水平,又怎麼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
“老弟啊,你也知道,我是個帶兵的人,這帶兵的人就講個情字,你看我手下幾千號…”
“兩千多號而已,沒我現在手下的多…”施秋冷冷的插了一句,嗆的張師長差點沒閃了舌頭,“好吧,你倒是調查的清楚,就算是兩千號人吧,其中有一半都是跟我好些年的兄弟,這大難臨頭,我怎麼也不能把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