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戴恩茅斯前他給馬奇·本哈姆撥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雖然警察局長對他的出現不覺奇怪,可是對“這是喬西,長官。”的簡單介紹沒有心理準備。
梅爾切特上校冷冷地盯著他的下屬。他覺得斯萊克的神經出了問題。
剛剛下車的那位年輕婦女連忙上前解圍。
“那是我的職業名字,”她解釋說,露出一排大而白的漂亮牙齒,“雷蒙德和喬西,我的搭檔和我這樣稱呼我們自己,當然,飯店裡所有的人都叫我喬西。約瑟芬。特納是我的真名。”
梅爾切特上校調整了情緒,他邀請特納小姐坐下,同時迅速地以職業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這是一位長相好看的年輕小姐,大概更接近於三十歲而不是二十歲,她的外貌則更取決於修飾而不是真實的五官。看上去她能力強,脾氣好,明白事理。她決不屬於光彩照人的那種型別,然而卻不乏吸引力。她的化妝很謹慎,身上穿著定製的深色套服。儘管她看上去難過不安,可是上校覺得她並不特別憂傷。
她坐下後說:“這件事太可怕了,讓人難以相信。你們真的認為她是魯比?”
“這個恐怕要請你來告訴我們。這可能會使你很難過。”
特納小姐不安地問:
“她——她——看上去很可怕嗎?”
“恐伯會讓你大吃一驚。”他向她遞去他的煙盒,她感激地接受了一支。
“你——你們想讓我馬上看她嗎?”
“恐怕這樣最好,特納小姐。瞧,我們最好確定之後再向你提問。你看我們儘早結束這一切,好不好?”
“好。”
他們驅車前往殯儀館。
一會兒以後,喬西出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
“沒錯,是魯比。”她說話時聲音發顫。“可憐的孩子!天哪,太奇怪了。沒有……”她急切地四下望望——“有杜松子酒嗎?”
沒有杜松子酒,但是有白蘭地。特納小姐吞下一點後,恢復了鎮定。她直言道:—“看到這樣的情形真讓人吃驚,可憐的小魯比!男人們是豬玀。”
“你認為是個男人乾的?”
喬西看上去有點吃驚。
“不是嗎?喏,我的意思是——自然我想——”
“你想起什麼特別的男人?”
她使勁搖搖頭。
“不——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魯比也不會讓我知道,如果——”
“如果什麼?”
喬西猶豫不決。
“嗯——如果她——和別人談戀愛。”
梅爾切特敏銳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回到他的辦公室後才開口說,“特納小姐,我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當然。我從哪開始?”
“我需要知道這個女孩的全名及住址,她與你的關係,還有你所知道的關於她的一切。”約瑟芬·特納點點頭。梅爾切特此時更加確信她並不特別痛苦。她吃驚、難過,僅此而已。她談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她的名字叫魯比·基恩——這是她的職業名字。她的真名叫羅西·萊格。她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表姐妹。我太熟悉她了,但並不十分了解,如果您明白我這樣講的意思。
我有很多表兄妹——有些在做生意,有些在演藝界。魯比多少受過舞蹈方面的訓練。去年她在童話劇等方面幹得不錯。
雖然層次不高,但那些地方劇團也很不錯。從那以後她在倫敦南部的布里克斯韋爾的豪華舞廳做伴舞女。這個舞廳體面正派,而且對這些女孩也關照得不錯,但是掙錢不多。“她停頓了一下。
梅爾切特上校點點頭。
“到這就該說我了。我在戴恩茅斯的尊皇飯店已經做了三年的舞蹈和橋牌女招待。這個工作不錯,報酬高,幹起來挺帶勁。客人來了後我就招呼他們——當然要琢磨他們——有的人喜歡獨處,有的人孤獨則想找事情做。我的任務就是把興趣相同的人捏合起來玩橋牌,讓年輕人一塊跳舞等等這之類的事。這需要一點機智和經驗。”
梅爾切特又點了點頭。他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一定很擅長她所做的工作;她讓人感覺友好、愉快,而且他還認為她人很精明。
“除此以外,”喬西繼續說,“每晚我和雷蒙德要跳幾組表演舞。雷蒙德·斯塔爾——他是網球和跳舞的行家。喏,情況是這樣,今年夏天有一天,我游泳時不慎在岩石上滑了一跤,腳跟扭傷得很厲害。”
梅爾切特已經注意到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