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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煦,許久,嗓音帶著顫意,卻很堅定地道:“不是,看得見的,我看得見蜜兒。”伸出手來緩緩觸控她的臉,五官,頭髮……

“蜜兒的臉很小,蜜兒的頭髮很軟,蜜兒的眼睛很大,蜜兒的鼻子很巧,蜜兒的睫毛很長,蜜兒的嘴巴很粉……”

“別說了!”唐蜜喃喃,鬆開他向後退去,痛苦低喃:“那不是我,我不是蜜兒,不是你的妹妹……”

他搖頭,淺笑,言語肯定:“你是。”

“我不是!”唐蜜眼圈泛紅,眼神堅決,冷冷地道:“我不過是白撿了她的身體和記憶,恰巧又和她同名而已。”

他只是搖頭,眉都不曾皺起,眼神篤定,上前一步想要拉她入懷,唐蜜卻快速後退到桌前。

他看她如一隻刺蝟般弓起身子,心中既疼又酸楚。

“蜜兒,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他低低哄她,耐心溫柔,語調很輕,像是對待她幼年時鬧脾氣或哭鼻子似的耐心的哄:“蜜兒,來,我是哥哥……過來,到我這邊……蜜兒……”

唐蜜捂住雙耳,那聲音卻從指縫鑽入,令心臟都不能承受,手扶著桌角,痛得彎下腰去:“別喊了,我不是她,求你別再喊……”

他的聲音卻益發溫柔了,帶了一絲輕顫,固執地道:“你是。”唇角一抖,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蜜兒……”

唐蜜卻驟然失控,眼淚如珠子般往下滾,發了狠似的抬起頭,望定他一字一頓道:“不要叫我這個名字!你可知道,我有多厭惡這兩個字,多厭惡‘唐蜜’這個名字?”

“不,你喜歡的,”他語聲嘶啞,緩緩道:“因為如糖似蜜,代表我對你的祝福。”

“如糖似蜜,祝福……呵,”唐蜜笑得譏諷,腮邊掛著淚珠,看起來如一隻可憐的幼貓,眼神卻冰冷,帶著深深的自我厭棄和悲傷,低低喃喃地笑:“如糖似蜜……定王可知道,第一個為我取了這個名字的人,她拋棄了我,她……是我的母親。”

“不是,”他搖頭,眼裡細碎溫柔,更正她:“是我取的,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因我希望你幸福,長樂無憂,如糖似蜜……”

“假的,不是祝福,我不相信……”唐蜜搖頭,拒絕去聽,拒絕相信,溫柔的陷阱,她早已不會再相信,經歷過那樣一世,對於親情早已喪失渴望,不再奢求。

“是……恥辱,是為了時刻記得她被父親背叛的恥辱……”她堅持。

他也堅持:“是祝福。”眼神堅定,他向她走去,輕聲低嘆,溫柔得彷彿要替她將碎掉的心粘起來,柔聲撫慰,低低安撫,走到她身前,拉入懷中裹住,低了頭,顫抖著去吻她的眼皮,一一吮掉她的淚水,彷彿要將她的傷心難過不堪往事一併吮掉,一邊沙啞地重複說:“不是恥辱,是祝福,是我對你最美最好的祝福……蜜兒,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難過。”

那胸膛太寬闊,言語太堅毅,安全得仿若能夠撐開天地遮風擋雨,溫暖得仿若從前一切不美好不過是場噩夢,從此夢醒,呆在這方胸膛,再不會傷心流淚。

誰知道,她也是個脆弱的人,需要人憐惜撫慰,需要將所有的委屈和不快哭出來,不必堅強,假裝對一切看淡,有也好無也好?

唐蜜靠在那懷抱中,漸漸不在掙扎,心疼的快要裂開,無數的眼淚爭相往外湧,使她幾乎睜不開眼睛,仍是不想認命,苦苦掙扎:“為什麼呢,唐漓,為什麼非要這樣……你說我逼你,又何嘗不是你先逼我,為何不肯放過我,我只不過是想好好的活著,為何非要逼我回來做蜜兒……”

“因我捨不得你。”他澀聲道,手撫著她柔軟的頭髮,雙臂緊緊將她嵌入懷中:“蜜兒,不是我要逼你,是我捨不得你。”

唐蜜哭得越發傷心:“何苦呢,不過是一個妹妹,把一生時光都浪費掉值得嗎?你原本可以過得很好,只要當她死了……”

他抬手專心為她拭淚,比牛還要固執:“可你沒死,就站在我面前。”

眼淚越擦越多,唐蜜握住那手:“可我們沒有可能。”

他幾乎立即懂了她的意思。輕輕地笑,輕輕地道:“為何沒有可能,我們不是親兄妹,蜜兒,你忘了嗎,今年你十九歲,不是十六,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想起來了。”

唐蜜掙扎道:“為什麼要這樣呢,我不過是你撿來的……”

“不是,”他搖頭,眼中依稀有淚光閃現,卻帶著笑意:“是你撿來的我。”

“記得嗎,那一年的秋天你娘病逝,你還不滿一歲,剛剛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