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把手,緩步走了進去。床上睡著一個人,被包裹得像個蠶蛹一樣,只露出半個腦袋,屋子裡飄著淡淡的麝香味兒,只要是個男人,就知道這間屋子前一晚發生了什麼。
當顧洋看出床上的人是白洛因時,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不快。
而且這種不快與八年前見到他倆在一起時的不舒服明顯不同,那會兒是一種源自心底的排斥,現在則是純粹的彆扭,就好像顧洋站在門口的那一刻,就預感到裡面可能會有他不想看到的一幕,但是不受控地想往裡面走。
白洛因睡得迷迷瞪瞪的,他以為顧海還沒走,事實上剛才顧海趴在床上盯著他看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只是因為太困了,懶得睜眼而已。
顧洋揹著白洛因坐在床上,不動聲色地抽了一根菸,他心裡有種莫名的焦躁。
白洛因的一隻腳伸出被窩,爬到顧洋按在床上的那隻手上,趁著顧洋愣神的工夫,用腳趾頭狠狠夾住他手背上的皮,擰了一圈半。顧洋叼著菸頭的嘴唇緊緊一抿,想攥住白洛因的腳腕,不想他的腳迅速縮了回去。
照著顧洋以往的脾氣,別說有人敢偷襲他,就是有人敢用腳碰他的手,這人的腳就別指望要了。可今天破天荒的,顧洋不僅沒生氣,還對著手背上的那塊青紫揚了揚唇角。
腦中浮現白洛因那日在飛機上朝他借火時那道懾人的目光。
八年已過,正如顧洋預見的那樣,這個人若不死,必將光彩照人。
顧洋走進廚房,把顧海精心準備的那些午飯全都吃了,然後擦擦嘴,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走出了顧海的家。
直到聽到門響,白洛因才睜開眼。
走了?都沒和我打聲招呼?
他坐起身,看了下表,兩點多鐘了,該起床了,一會兒收拾收拾回家一趟,過兩天該走了,得多和老頭待一會兒,不然下次回來準被他念叨。
白洛因洗漱完,迫不及待地走進廚房,剛才顧洋吃飯的時候,他就聞見味兒了,以為是顧海一個人在吃。結果開啟保溫櫃,裡面空空如也,旁邊的餐桌上擺著兩個空盤子和一個空碗,連點兒湯都沒剩。
白洛因禁不住嚥了口吐沫,顧海你丫夠狠!不就擰了你手背一下麼?至於一點兒飯菜都不給我留麼?!
下午回家趕上堵車,迫不得己繞了個遠道,結果正好碰到楊猛開著警車在外邊巡邏,白洛因按了下車喇叭,楊猛剛要耍威風,誰他媽的敢攔我警車?結果瞧見車牌上亮閃閃的“軍”,立刻倒吸一口涼氣,再一瞧擋風玻璃裡的那張英氣逼人的面孔,楊猛臉上的肌肉瞬間鬆弛下來。
白洛因走下車,俯下身倚靠在楊猛的車窗前,“這麼早就出來巡邏了?”
楊猛側著頭看向白洛因,“我這正找手機呢!”
“你這警察當得挺稱職的,丟手機都管?”白洛因笑呵呵的。
“哪啊?!”楊猛苦著臉,“我自個手機丟了!!”
白洛因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你手機怎麼丟了?”
楊猛趴在方向盤上,賴賴地說:“別提了,剛才去抓小偷,結果中了圈套。小偷沒抓到,手機還丟路上了。我現在初步懷疑那倆人是一夥兒的,我那手機說不定就是讓失主給順走了。”
白洛因,“……”
“對了,你幹嘛去?”楊猛問。
“哦,這不正要回家麼!那邊堵車了,我就繞到這邊來了。”
楊猛一拍方向盤,“我得趕緊走了,因子,有空再聊吧,我們這車不能隨便停,被逮著要挨罰的。我得去前面的路口瞧瞧,說不定那失主還在那堵著呢!”
白洛因笑道,“行了,你快走吧。”
“有空找我待著啊!”
白洛因開車直奔手機商城,買了一款新上市的手機,直接送到了派出所。來來回回這麼一折騰,等白洛因從家裡出發再去找顧海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顧海把晚飯放到保溫櫃裡,下到小區門口等白洛因。
不一會兒,白洛因從車裡走出來,一副猴急的表情朝顧海問:“飯熟了麼?”
“早就熟了,在保溫櫃裡放著呢!”
白洛因冷哼了一聲,“知道給我留點兒了?”
“什麼叫給你留點兒?我也沒吃呢,一直在等你!”
白洛因儼然一副質疑的表情,可憐了顧海壓根不知道他在質疑什麼。
顧海剛一把菜端上來,白洛因立刻像餓狼一樣狼吞虎嚥地吃著,鄒嬸本來要留他在家吃飯的,可白洛因非說外面有個飯局,其實他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