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承襲大周的傳統,只有在王家直系的有繼承權的男子全部亡故的情況之下,才能由女子繼承王位。但實際上,每當發生這種情況,局面都相當複雜。華璇十六歲即位,一定也是當年權臣互間鬥爭地結果,而她要準備在羽翼豐滿的時候脫離這些擁立她的權臣地制肘。必定要積蓄這些年輕的臣子,作為忠於自己地力量。”慕容斐看著這些書信評論道。
果然。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寫信人物落款上的官職也在逐漸遷升,隨之而來的則是諸如削封地,斷世襲,改稅制等一系列等被後人經常說道的歷史事件。
“說起來。如今四國的稅制和世襲不過三代等等這些制度都是仿照當時華璇所定地制度,但是你看當時被詬病得何等不堪。”桓瀾說著,拿過一封信給幾人看。
這信顯然是華璇當年的親信所寫,信中直接點著人名複述了這些人反對新制的言辭和行為。而此時的華璇看來已經完全掌握了權力,在這個人接下來的信中提到,被他點名的十多個人都已經或“流放”或“族滅”。
唐謐看到“族滅”兩個字,眼皮一跳,不禁說:“這是血流成河的前奏啊。”
“但是,也就是這之後的十年間。趙國成為了世上最強大的國家。”白芷薇說道。天色將明,眾人發現才看了很少一部分,只好先行離開。待到晚上再重新潛入。
第二天,他們最先翻看地一封信來自一個叫裴慶之的低階將領。他在華璇即位之初的時候就提出了一個關於併吞三國。建立一個猶如大週一樣地統一帝國的軍事計劃。在以後地書信中,這個計劃在被他一點點完善。終於,十幾年之後,華璇按照這計劃開始發動了擴張戰爭。
五個人都學過兵法,看到裴慶之地計劃不免讚歎不已,彷彿真的看見一個年輕地將領站在他誓死效忠的女王面前,陳詞激昂地描繪坐擁天下的藍圖。那觸手可及的雄心壯志,讓少年們的心激盪難平。
“看這個。”唐謐指著一封信說:“他在請求屠城。”
在這封信中,裴慶之奏請屠城,原因是西南一座越族人的城池久攻不下,為了安撫士兵,他請求華璇同意破成之後可以屠城擄掠。這樣的書信大概來了兩封,到第三封的時候,便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按照華璇的命令將敵人“校尉以上者梟首,其餘頑抗者坑之”。
唐謐看到此處,嘆了口氣,道:“果然,開始走向黑暗了。”
慕容斐皺著眉,似乎想起了什麼,說:“我好象在某一本書上看到過,魔將屍王原來的名字是裴什麼,莫不就是此人。”
“不管是誰,他的宏圖是建在如此暴行之上,墜入魔道根本是罪有應得。”張尉憤然說道,一掌拍在那信上,擊起一陣塵煙。
唐謐預料的果然不錯,在更多後面的信件中,隨著華璇權利的穩固和膨脹,那些信上凝結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濃厚。就算是這些信件都是出於最忠於她的臣子們之手,筆下洋溢著對她的讚美和支援,少年們還是可以猶如看見水中倒影一般,猜想到站在那虛幻的另一端的女子如何拋卻她初初即位時的膽怯,羞澀與惴惴不安,變成強大、果決同時也越來越冷酷的王者。後來,白芷薇又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信件,眾人一看,全都是些勸華璇儘早大婚的書信,這才想起華璇終生未嫁,感情生活也是撲朔迷離。
緊接著,唐謐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疊信件,落款寫著一個潦草的“凜”字,那人的字跡也是同樣潦草,可是卻又自有一種瀟灑的風骨,而信中的內容則是討論雜七雜八的問題,從武功到術法到佛學甚至是美食和風景。
“這是墮天大人的信。”唐謐說道。其他人一聽,都以為是那封著名的清源寺回信,過去一看,原來是這些內容,而且所有信件的日期都在那次清源寺事件之後,開始不免有些失望,可是讀進去才發現,其中涉及的武學和術法都頗為深刻,讓人看了往往有醍醐灌頂之感。幾個人邊讀便切磋,不覺又到了拂曉,只好再次離去。
第三天,五人繼續翻看著這些落款是“凜”的信件,發現很多時候他會提到另一個參與討論的人的意見,那個人在信裡被稱為“瑛”。白芷薇按照信中所及年月推算道:“這些信應該是華瑛十八歲嫁到楚國之後墮天大人寫的。”從信中的內容來看,華瑛的見解有時候相當獨到,也是極聰明的一個人,可是也提到她身體孱弱,叫人擔憂。
幾個少年不免對這三人的關係愈加好奇,怎奈這些儲存完好的信件都沒有流露更多兒女私情。他們仔細篩查一遍,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封被燒得殘缺不全的信筏,上面的字跡草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