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藏其後的巨大力量之上,白芷薇在生出這樣感覺的那一刻,心頭不由得一緊。
就在四人面對幻象束手無策時候,他們面前的幻影卻開始如晨霧遇見陽光一般逐漸褪去,隱藏在其後的真實景象終於顯現了出來。
四人看見眼前的景象,才知道慕容貞露果然是救了大家一命,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落入萬丈深淵,而那深淵之下,熾紅色的岩漿正在緩慢地流動,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打在人的面孔上,灼熱難當。
原來這裡也並非什麼被青山環繞的谷地,看起來倒像是把一座山的裡面挖空而形成的巨大洞穴,只是由於著洞穴實在太過巨大,絕不是人力可為。
隔著百丈寬的深淵,四人看見對面的懸崖之上有一座寶藍色琉璃塔,此時塔中正緩步走出一個青衣男子,遠遠的也看不清樣貌。只見他一拱手,道:“幾位,如果是想來這邊一遊,就請過來吧,請恕在下不能遠迎。”
四人所在的懸崖和對岸僅以一條手腕粗細的玄鐵鏈相連,史瑞伸手探了探,說:“有些燙啊。”
白芷薇衝對面之人問道:“請問,我們的朋友唐謐可在那裡?”
那人答道:“唐姑娘的確在這裡作客,不過,我與她講好,來找她的朋友要都過得來,才能送她走。”
白芷薇聽了,看了一眼史瑞,臉上浮起一片愁色。
史瑞馬上明白她是在憂煩自己無法過去,雖然很想一挺胸,極豪氣地說:“甭擔心,看我史三少的本事。”可是,再怎麼樣,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不能充英雄的時候絕可不強衝英雄,他頭一低,沒有吭聲。
“這有何難,當真我們四人都過去了,你就放了唐謐?”慕容斐朗聲衝對岸問道。
“這是自然,在下已經和唐姑娘講好了。”那人回答。
慕容斐轉過頭對白芷薇說:“既然那人肯撤去幻象,就不必要在這鐵索上還動什麼手腳,我看應該過去一試。”
“以我的武功,走過去都很勉強,再說,還有他。”白芷薇沒有點明,可眾人都知道她在指誰。
“沒關係,我和堂姐可以揹你們兩個過去,咱們蜀山輕功最講究一個穩字,腳下紮實得很,這算不了什麼。”慕容斐頗自信地說。
“那,那你揹我吧。”史瑞一聽,趕緊往前一湊,心想:絕不能讓這小子背白芷薇啊。
“你比較重,我堂姐比我功夫好,讓她揹你比較安全。”慕容斐說完,便走到白芷薇身邊。
“不成,那個男女授……”史瑞還沒說完,便被慕容貞露揪了過去。只聽她說:“授受不親是不是,你讓他背,丟了你的小命你怎麼辦,我都不嫌棄你,你叫喚什麼。”
“不是,我是說他們倆,他們男……”史瑞話說一半,發現已經到了慕容貞露的背上,而身下方,滾燙的岩漿在緩慢的流動中發出嗡嗡的轟鳴,把他的聲音完全淹沒無蹤。他不禁心中一顫,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偷眼瞄向後面跟著的慕容斐,還有他背後揹著的白芷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待到四人抵達了對岸,那青衣人迎上來,只見他四十上下的樣貌,鷹眼獅鼻,面貌英武,就算現在臉上掛著和氣的微笑,仍然有掩不住的厲氣。
他見四人安全走了過來,道:“蜀山的輕身功夫果然名不虛傳,身輕如燕,卻沉穩如鍾,在下佩服,請跟我來吧。”
四人跟著青衣人走入琉璃塔,只覺得身後的塔門一關,便把灼熱的空氣拒在了門外,也不知道這塔是什麼材料所建,竟在這酷熱之地造出一室清涼。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已經疾跑而來,一把抱住白芷薇,急急地說:“剛才嚇死我了,慕容斐啊,差半步就掉到懸崖下面去了,還在那裡亂扔錢呢。”
白芷薇一看,這可不就是不缺腦袋不缺腿的唐謐麼,高興地說:“你才嚇死我了呢,到底怎麼回事兒?”
唐謐朝旁邊的青衣人一努嘴,說:“那,這位佟護法說是要請我作客。”
白芷薇看了佟護法一眼,說:“這麼請人做客也未免太不客氣了吧,赤玉宮行事一向如此鬼祟麼?”
佟護法笑了笑,似乎並不介意,道:“自然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下拜貼請唐姑娘來做客,只不過,我們赤玉宮和陸城主還有白通候的關係都不算好,怕請不來才出此下策。”
接著,那人轉向唐謐,客氣地說:“唐姑娘,你的朋友安然無恙地到了,答應在下的事可以去做了麼?”
“哦,去見你那位朋友,是吧?”唐謐撇撇嘴,說:“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