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試的眾人見了這場景,轟然大笑起來,其中也有人發出疑問:“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把馬嚇成這樣?”
“不知道,看來是很少見的異獸,或者是妖物吧,這次武舉的能人可真是不少啊。”
這兩隻異獸中間隔著四名騎手,其中之一便是騎著一匹黑馬的張尉。只聽出發的鼓聲一響,騎手便催趕坐騎衝出起點,須臾,張尉和那兩隻異獸已經並駕齊驅處在了領跑的位置。
唐謐沒想到張尉和他的黑馬竟有實力和兩隻異獸一較高下,也興奮起來,一躍而起,大聲喊著:“大頭,加油!大頭,加油!”
大約是對“加油”這種怪異的助威詞彙感到新鮮,儘管演武場內並不安靜,還是有很多人回過頭來好奇地看了看唐謐。而此時唐謐根本沒心思理會別人的眼光,她看見場上張尉的黑馬和那兩隻異獸已經衝到第一個木柵之前,有翼的老虎仗著有翅膀,遠遠就一躍而起,在空中伸展雙翅,飛掠木柵,搶先透過了障礙,把張尉的黑馬和那匹利齒馬落出了一個身子去。
可是,那黑馬和利齒馬顯然好勝之心都極強,越過木柵以後,都發足疾奔,眼看又要追了上去。
“這老虎一直飛不就肯定贏了?”唐謐聽到身邊有人這樣問。
“據說規則是隻能在木柵和火焰上騰躍。”有人答道。
就在眼看著那有翼虎只差半個身子便要被追上的當兒,三個對手跑進了沙地。只見一入鬆軟的沙地,那腳下生爪的兩個異獸頓時優勢盡顯,四隻爪子因為抓地有力,速度一點兒也沒受沙土地的影響。而張尉的黑馬卻因為四蹄陷入細沙之中,跑起來吃力許多,片刻間就被那兩隻異獸落在了後面。
可是張尉是個倔主兒,仍是加勁兒催動坐下黑馬。那黑馬不知是受了鼓舞還是也和張尉一樣是個倔脾氣,比原先更加賣力地往前奔去,怎奈天生不比兩隻異獸在沙地上佔便宜,無論如何也拉不近距離。
這時候,一件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那黑馬奮力與沙地鬥爭的時候,它的背上突然伸展出兩支巨大的黑色羽翼來。非但坐在它背上的張尉一臉驚訝不說,就連那黑馬自己似乎也不習慣這突然長出的奇怪東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試探地扇了一下翅膀。
這一扇翅膀,那黑馬並沒有飛起來,卻因為有了風的助力,在沙地上輕盈了許多。張尉和黑馬大約是同時發現了此事,只聽張尉一聲呼哨,那黑馬扇著雙翅加速疾奔向前。
唐謐看到這裡,心中熱血沸騰,雖然也沒搞明白張尉的黑馬為何變身長出雙翼來,可仍舊高聲大喊道:“大頭,加油,幹掉它們。”而她身邊觀試的眾人,也被這場變數不斷的激烈較量感染,叫好聲,鼓舞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場面熱烈非凡。
而此時一直領先的有翼虎看見自己漸漸被趕上,忽然厲氣大發,低吼一聲,甩頭就去咬和它幾乎並駕齊驅的利齒馬,不想那利齒馬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傢伙,頭一歪,用長角頂向有翼虎的大嘴,生生給它頜下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有翼虎一下子大怒,正好這時跑到了充滿滾油的壕溝,它一爪踏入火中,撩起油脂就往利齒馬的身上潑去。利齒馬身上捱了熱油,野性大發,再不受它背上騎手的控制,撲過去就和有翼虎廝打到了一處。
有翼虎似乎不懼熱,故意把熱油踩濺得四處亂飛,以攻擊利齒馬,再用巨翼扇起的大風,讓火勢伴著飛濺的熱油四處蔓延。不一會,坐滿觀眾的兩座小山腳下已經燃燒了起來。
此時正直冬季,就算楚國靠南,山上的野草也枯了一半,沾上熱油,頃刻就著。加之天氣乾燥,火勢更是越來越大,不可控制。剛才還在興高采烈看比賽的人們,此時已經尖叫著向山上逃去。
唐謐被擠在向山上逃命的人群之中,艱難地回過頭,想看看還在場上的張尉情況如何。只看見那小子竟然揮著手中的“沉風”抵擋著火星,促動黑馬迎上前去。她看了心中著急,暗暗罵道:“這小子還不逃命了,難道是要勸架去麼。”再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是那利齒馬的騎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甩下了馬背,躺在一片火海之中,而張尉正是去救那人的。
唐謐正想著要不要下去幫忙,卻看見兩座觀禮臺上分別有兩人飛躍而下,原來正是白芷薇與慕容斐。唐謐見了,心中一鬆,才發現自己正處在同樣危險的境地。
她此時正被慌張逃命的人群裹挾著,向山頂跑去,因為一直在回望賽場,幾次險些被身後的人推倒。她知道,這種時候,千萬不可以摔倒,如果一旦摔倒被人踩踏,就是不死也要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