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謐覺得心中有點恍惚,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心中騰起那面色冷峻的少年把劍刺入與他完全一樣的另一具身體的幻影,於是說:“我只是在想,雙生子之間不是什麼都一樣麼,那麼武功上是不是也如此呢?”
李冽垂下眼簾,略略思忖片刻,道:“那要看怎樣較量了,穆宗主的劍法高絕,手中地破甲又是極霸道的利器,近身相博肯定是他的勝算高。穆宗主在江湖最有名地一戰就是他一人與赤玉宮的三大護法鬥劍,結果那三人一死,一廢,一重傷。”
唐謐聽了,一時無語,只覺得心中有些亂,這當兒口白芷薇地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們兩個躲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呢?”
唐謐回頭一看,只見白芷薇身後還跟著一個御劍堂地僕役,只聽白芷薇繼續打趣說:“李冽才來送彤管草啊,太晚了,唐謐都收了一麻袋了。”
“怪不得唐謐說不要彤管草,原來是沒有地方裝了,要不唐謐我送你一條麻袋好了。”李冽衝唐謐說,神色另人玩味,也不知道是真的在開玩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高
“不用,本姑娘已經放出訊息,但凡今後再有人想送我彤管草,必須配上麻袋一條,否則概不笑納,想來今兒回去時,麻袋也該有了。”唐謐也跟著白芷薇瞎吹道。
這一回,李冽地神情似乎是真有些不悅,但不等他說什麼,白芷薇已經先開口道:“唐謐別貧嘴了,這個僕役找了你很久,你先看看他有什麼急事。“
唐謐略略打量那僕役,發覺有點面生,問道:“你找我何事?”
那僕役從懷中掏出一隻紫色繡木槿花的錦囊,說:“這個是祝司庫要你馬上去術宗親手交給慕容公子的。”
唐謐知道慕容斐是祝寧欽點的幾個輔助他們修繕機關的術宗弟子之一,那錦囊裡估摸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便接過那錦囊說:“好,我馬上去。”
唐謐出得御劍堂,正遇見穆顯在門口送顧青城和司徒明兩位宗主離開。三人聽到背後的聲響,都回過頭來,穆顯見是經常惹禍地唐謐。一皺眉道:“這麼晚了還往外跑,鐘響的時候回得來麼?”
唐謐一縮頭。道:“回殿監,謐是為了修繕術宗機關的事要跑一趟長明閣,一定會趕在鐘響前回來。”
顧青城見了,說:“這樣吧,我帶這丫頭上長明閣。她定然能在落鑰前趕回來。”
穆顯一聽,沉著臉,聲音略帶威脅地對唐謐說:“那你回來時連腳尖也不可探出青石階,明白麼,否則今年地言行考績便一分也沒有了。快謝過顧宗主。”
唐謐站在顧青城的飛劍上,身後有淡淡地木樨香味傳來,她記得教過自己術法的殿判閻楷之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便問:“顧宗主,是不是你們術宗的人都喜歡燻木樨香?”
“我喜歡。其他人是喜歡還是迎合,我就不得而知了。”顧青城說。
唐謐想想也是,一宗之主喜歡什麼。底下當然也要跟風,只是自己怎麼老是忘了顧青城的身份呢。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啊。小小年紀,強裝愁緒。莫非今年又沒人送你彤管草?”顧青城在身後以略帶玩笑地口吻說。
“可不是麼。宗主你年輕有為,每年這時候一定是一麻袋一麻袋地收彤管草,哪裡知道我這種不受歡迎之人的悲哀。”唐謐以誇張的口氣說。
顧青城輕笑起來,道:“那你可以先送給別人啊,然後等著人家回贈。”
“那要是得不到回贈多沒面子,還不如不送。”
“看來你真的是心裡有想送的人啊。”顧青城試探了一句。
有麼?唐謐自問,忽然不想再說話。
見到慕容斐的時候,唐謐正巧看到他在手掌中逗弄一隻小鳥,那小鳥有著赤褐色的羽毛和雪白毛絨的肚皮,看上去靈巧可愛,她一步跳過去,湊到慕容斐面前,問:“在玩兒什麼鳥呢?”
“夜鶯,我可沒玩兒它,它脾氣大得很呢。”慕容斐說。
“哦,是麼,小夜鶯,來來來,給大爺唱一個。”唐謐伸出手指,逗著那小夜鶯說。
“它不會唱歌,它是雌的。”慕容斐笑著說完,拍了拍那夜鶯地脊背,示意它快快飛走。唐謐仰頭看著夜空中很快消失無蹤的夜鶯,有些失望地說:“可惜,雌的就為什麼不會唱啊。”
“不知道,不過很配它地魂主,那人也是五音不全的。”慕容斐說。
“原來那是魂獸啊,誰地?”唐謐好奇地問。
“我堂姐地,對了,唐謐你是來找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