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的治療費用,不管是前期的化療還是後期的藥物,越是有效的進口藥物要是昂貴,即使是一般的小康家庭,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向安格這一日便接待了這麼一位病人,病人是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婦女,穿著樸素的衣著,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整張臉卻蠟黃蠟黃的,一看便知道不太健康。她的臉上帶著對疾病的恐懼,對未來的迷茫,還有一絲對生命的猶豫。
向安格翻開了病歷,才知道這個女人確實是癌症,乳腺癌,在三年前已經做了手術切除治療,當時恢復的還算可以,後來都是靠著藥物治療維持!但是今年,她這個毛病復發了,癌症病人都知道,一旦癌症復發,再治療痊癒的可能性就變小了不少。
向安格將病歷看完,才疑惑的問道:“之前你都是在一院治療,按照你之前的身體報告,最好的辦法也是繼續化療,為什麼突然來了中醫院?”
一般而言,治療了一段時間的癌症病人不太會轉醫生,畢竟轉移了之後,新的醫生還得對她的身體慢慢熟悉,耽誤治療的時間。
那病人雙手緊握著,半晌才說道:“醫生,我是不是沒救了?”
向安格微微一頓,抬頭朝她看去,只見病人雙眼渾濁,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對。他皺了皺眉頭,忽然站起身來站到病人的身後,給她頭部做起最簡單的按摩來。
向安格作為副主任醫生,診室裡頭也配置了一個實習生,一般就是給他打打下手,學習學習。這個男實習生叫做苗文,見狀微微有些驚訝,想了想又去裡頭倒了一杯水出來。
向安格見狀倒是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等放下手,又說道:“你先喝口水。”
病人訥訥的喝了一口,向安格才開口問道:“現在覺得好點了嗎?”
病人方才也有一些驚訝,這會兒便說道:“好多了,好些天沒這麼輕鬆了,向醫生,剛才你做了什麼?”
向安格卻避而不答,反倒是說道:“你看,你的身體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乳腺癌復發的情況並不少見,還是有不少人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但如果病人自己都已經放棄的話,我們當醫生的,能做的也就少了。”
經過方才的事情,病人的心情顯然放鬆了許多,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道:“向醫生,我,我也想活下去啊,但是我們家情況不好,這些年給我治病已經花了不少錢,現在我兒子大了,到了娶媳婦的年紀,要是我這身體繼續拖著,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家裡頭都拖垮了。”
這就是現實問題,中州的醫療保障並不好,許多人得了重病去世,都是因為得不到最好的治療,花不起那個錢。甚至有些地方老人們得了重病,直接不去醫院,或者就配一些止痛的藥片吃著,就在家裡頭等死的。
向安格在心底嘆了口氣,又聽見病人繼續說道:“向醫生,我也不瞞著你,這次我來中醫院,也是想配一點止痛藥,吃了能讓我身體好一點的,我怕西藥的話,我兒子一看就知道了,他心裡頭肯定會難過,要是中藥的話,他就發現不了。”
這是一個母親為了兒子最後的付出,病人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繼續說道:“別人的兒子結婚,家裡頭都能給買車買房的,我兒子呢,這幾年的工資都給我這個當媽的花了,我是真不能再拖累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病人一下子哭起來,情緒開始失控。
向安格等她痛哭了一場,才繼續說道:“止痛藥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反倒會產生依賴性。”
他再一次給她把了脈,心中對她的身體有了底,便說道:“我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你先吃著,你心底的話,也得對家裡頭說說,你以為的,或許在他們看來並不是最好的決定。”
病人大哭了一場,似乎也覺得有些難為情,擦了擦眼淚道了謝就走了,等她走出門,旁邊的苗文忍不住說道:“每次看見這樣子的病人,我心裡頭都覺得特別難受,向老師,你說人為什麼要生病呢?”
向安格心裡頭也高興不起來,瞥了一眼苗文,淡淡說道:“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真要等到這一天,我們只能看開點。”
這話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向陳博只是他並不親近的堂弟,當時他都那麼難受,這要是換到安泰,或者公子晉的身上,向安格都無法想象自己會多麼的難受。
這般想著,向安格對九心蓮的執著就更甚,有生之年,他希望自己能為人類做出一點貢獻,至少能讓這個世界上少一些悲劇。就像方才的病人,她覺得自己拖累了兒子,但她兒子又是怎麼想的呢,他願意花費自己所有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