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娜塔莉張了張嘴卻呆呆的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聰明的人一旦鑽進了牛角尖,不碰個頭破血流很難再鑽出來,安吉這樣,你也這樣。”艾莉婕總結的揚了揚手。
房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兩個女人就這樣坐著看著對方,一個低下頭去攪動起杯裡咖啡,而另一個卻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牆壁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娜塔莉終於清醒般的捂住了額頭,長長嘆息之後她平靜的看向了艾莉婕:“好了,說出你的來意吧,你這麼近似無理取鬧的說了一大番話中有目的吧?”
雖然艾莉婕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可恢復理智的她還是隱約的感到對方似乎鬆了口氣。
“給她個機會,”艾莉婕輕聲說道,“一個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談的機會。”
說著她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就這樣吧,打擾了,如果決定了可以給我電話——我想你知道我的電話——當然……”
她轉過頭來,茶褐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
娜塔莉沒有回答,只是捂著額頭看著艾莉婕出去後才苦笑著再次長長的嘆息了聲。她站起來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倚在牆壁上莫名的發著呆。
自己的責任?好吧,她其實也曾反思過,那天自己是不是太沖動,可她總是告訴自己沒錯,安吉背叛了自己是事實。但是,也正如艾莉婕剛才所說的那樣,就算對方要承擔大部分責任,自己的責任就不用算了嗎?
娜塔莉苦笑著仰起腦袋看向天花板,手心忽然開始隱隱作痛,如果那天不是死死的捏著別針,也許自己根本說不出那番話來。是的,是這樣的,自己是帶著一種怨恨的心理在發洩,那些話語並沒有經過真正的深思熟慮。
因為……因為自己一直在擔心,擔心會失去她……而當擔心成為現實後,失望和憤恨就佔據了自己的心,也就沒有去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心。
娜塔莉走到書櫥前,手指漫無目的在那一排排書脊上劃過。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在安吉的面前會是那個樣子?
忽然,她的手指停住了,目光落在了停住的地方。那是個資料夾之類的東西,略顯陳舊的外殼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娜塔莉出神的看了半晌,跟著取出來翻開。
裡面裝著是一疊大大小小的素描,畫中的女孩赤裸著身體擺出各種各樣的造型,有的畫得非常細緻,連女孩鬢角曲捲的髮梢都清晰可見;而有些卻很模糊,甚至只有大體的勾勒。但是這些畫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張臉都是娜塔莉的,無論是詳細的描繪還是大體的勾勒,哪張都是非常明顯的。
娜搭莉抽了抽嘴角,那些做對方人體模特時的種種畫面頓時浮現了出來,讓凝視著這些的她時而面帶微笑時而挑眉不滿。
這時,一張尺寸略小的畫忽然從中掉了出來,忙小心接住的娜搭莉看清楚這張畫後頓時如遭雷擊的僵在了原地。那是張彩鉛畫的畫:一個穿著短袖體恤和短褲的短髮女孩抱著膝蓋坐在陽臺上看著窗戶外面,昏黃的陽光照射進來為她度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雖然右下方的日期在彩色鉛筆的線條中並不顯眼,仔細看的話還是看得清楚的:89年10月。
“我在兩年前畫這副畫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畫的是誰,直到前天。”
百合盛開的花園 14 回到倫敦
難得的明媚陽光籠罩著整個倫敦城,給這座古老城市增添了幾分活力。泰晤士河上的國會大廈、大本鐘和倫敦眼、千禧橋成了鮮明的歷史對比,給人厚重感覺的同時又有著輕快向上的新鮮。
咔嚓一聲,陽光下的倫敦眼定格在了畫面當中,仔細端詳了下鏡頭中的照片,女郎無奈的聳了聳肩:“真可惜,陽光稍微強烈了點,也許換個角度更合適?”
但她很快又變得樂觀起來:“看起來,我以後如果不去唱歌或者拍電影的話,完全可以嘗試著去當個攝影家之類的嘛。”
如果長時間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她身邊總是三三兩兩的站著幾個人,雖然有的西裝革履似乎在談生意,有的掛著相機揹著背囊一副旅遊者的打扮,可那幾張臉卻從來沒有變過。
當然,沒人會這麼無聊。所以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否則絕對看不出這個站在河岸裡外混搭黑白長短袖體恤,穿著淺灰色牛仔褲和藍白相間的帆布鞋,卻又帶著頂粉白色荷葉帽,披著長長的黑色大卷兒,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精緻小巧的眼鏡,舉著相機到處拍攝的女郎會是好萊塢著名的天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