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發光的衣裳給蒙了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端帝是從他眼皮上的褶子推斷出他的年齡的。
他也從不和他們說話,只是每日很勤快地過來用一根和明王那兒很相視的竹筒往他們的身體裡注入一些東西。
非常頻繁。也非常耐心,甚至反覆折騰,一直到天亮。
若不是端帝壓根無法動彈沒法自盡的話怕也熬不到今日,但從昨日起,端帝感覺身上有了點力量,到了今天,自己感覺耳朵不往外流膿了,所以他確信,這人是想救他們,但他絕非是自己的臣子,到底是誰呢?他也從來不跟他們說話。
好在今天多了一個人,這人也穿著那閃閃發亮的衣裳,也只露出兩隻眼睛,不過一進來就左摸摸右摸摸,還趴在沈澈那邊看了好一會兒。
好在他們說話了,果然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人。
“終於起作用了。”老者先感嘆了一句。
年輕人似乎撇了撇嘴:“這麼快?”
老者怒道:“你還嫌快?老夫快要累死了。”
那年輕人對著老者做了一個捶背的姿勢:“你救的是皇帝,回來讓皇帝賞你兩個美嬌娘,保管你不累了!”
老者罵道:“我可沒你那麼多花花腸子,你快傳訊息去罷,別被人發現了,哪邊發現了都是麻煩。”
又道:“我說你整日遊手好閒的,要是真沒事,不如去……”
老者剛說到這兒就被年輕人給捂住了嘴,硬拖著支支吾吾的老者出去了。
哥叔躺在那兒也支支吾吾的,端帝不耐煩地道:“哥叔你乾淨點,他們不想把我們送回去是因為知道這毒的厲害。”
此後幾日,端帝越來越覺得身子好了起來,他已經能抬起手來,看到手臂上的面板每天都更好一些,只是除了那老者,他們還是沒見到其餘的人。
每日到了飯點,老者就拎來一個桶,餵豬一樣舀上一大勺倒在端帝嘴裡,難得自言自語了一句:“不能吃的太多,否則拉了就麻煩了。”
端帝險些吞著自己舌頭,那邊哥叔吃完還想再要,老者壓根不理會他,提著桶就走了。
端帝先前還擔心沈澈不吃,後來聽到一些吞嚥的聲音知他並未放棄生存,也就好受了點。
總之,這兒的待遇比在明王那好的多,唯一不好的是晚上狼叫太多。
這天早上,端帝便覺得躺不住了,但那老者遲遲未來,他們是被固定在大棺材底上,端帝也不好強行破開,況且誰知道他的毒解了沒有,故而,一直忍著等著那老者到來。
端帝聽著哥叔那邊,似乎比自己更急,一直髮出老鼠一樣的聲音。
唯獨沈澈這兒,平靜的可怕。
終於傳來腳步聲,聽起來倒像是很多人一塊進來了。
只聽那老者道:“毒性大部分雖然除掉了,剩下的卻更難除掉,他們至少還要服藥一個月,否則萬一再度發作起來,真是無藥可救了。”
這一群人很快地看過端帝三人,又很快走了,裡面的人端帝一個也不認識。
不過當那老者拿出藥丸時,端帝立即乖乖地吃掉了。
哥叔亦然。
老者見他們已經能坐起來,也很高興,不過仍是無論端帝問什麼都一句話不回答他。(未完待續) 【勿訂勿訂勿訂】
中間的端帝死一樣沉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沈澈仰望著頭頂的一片陽光,他的眼睛,並沒有渾濁,但卻一片死寂。
唯獨左邊的棺材裡,傳來了哥叔的哭聲。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對不起大周,我不該和沈澈作對,我不該延誤戰機……”
一個馳騁沙場半載的老將竟然開始了臨死前的懺悔。
但是沒有人理他,過了一會兒,哥叔又開始驚恐地喊:“我的耳朵、耳朵……”
端帝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突然喚道:“雪涯……”
只是這聲尚未得到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你的耳朵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在你頭上嗎?”
哥叔怔了怔,突然在棺材中劇烈地掙扎起來:“救我!快來救我!”
那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先去看他,而是先走到端帝旁邊,端帝的眼裡也露出希望來,更多的卻是平靜。
“武定侯的兒子!”
藍景明笑了笑,去看沈澈,比看端帝更仔細:“這就是和我搶的下場。”
沈澈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藍景明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