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閒聊著,村口進了好幾輛吉普車,村長說這些車都是那些人的,從一輛吉普車後備箱裡掉下來了一張黃紙,我走過去撿起來一看,那是紙錢。
他們弄那麼多紙錢做什麼?
我拿著紙錢遞給村長,村長不吭聲了,過了半晌才說:“唉,看來是來者不善啊。村裡要不是資金週轉不開,也不會把老李家那房子租給他們。算了,算了,隨便他們折騰去吧。”
我在他的小賣部買了一些吃的,邊吃邊跟他聊,一會兒就成了朋友,他對於李家的事情知道得很多,我故意把話題扯到了李家上,問他為什麼李家會來到這個村子。
他長嘆一口氣,把老李家來這裡的前前後後都跟我說了,當然他也是聽他父親說的,老李家在牛家莊那是風雲人物。
據說最早是一個流浪漢帶著一個大肚子婆娘在村子後面山腳下搭了個棚子,村裡的幹部發現後就去問他們怎麼回事。因為那時候都是吃集體戶,村民沒有自己的地,給隊裡打工賺工分,所以他們兩人臉吃飯都成問題。
流浪漢神經有點不正常,瘋瘋癲癲的。那婆娘又快生產了,那會兒人都善良,村裡趕緊找人給接生,生下來個大胖小子,他們兩人都說自己沒有家了,村裡就幫他們把戶口落到了村裡,還發動村民幫他們蓋了個新的土坯房。
可過了倆月,這家人就開始不正常了。
每到晚上,這家女人就開始撕心裂肺的叫喚,那叫聲時而婉轉,時而悽慘,時而驚悚。那時候村裡沒電視,晚上安靜的很,她這麼一叫,村裡所有人都聽到了。
村裡的小媳婦就開始教訓自己的丈夫,看人家家老頭子雖說精神有問題,可那方面沒問題。你雖說精神沒問題,可那方面有問題。
不過這種事持續得時間一長,村裡人就覺得奇怪了,每天晚上都如此,從吃完飯一直持續要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才結束。村幹部去做了好幾次工作,可每次那兩人都矢口否認,說自己早早就睡了。
村裡有幾個二流子就開始打起了那家人的注意,晚上趴牆根兒聽去了,聽得不過癮,還鑽到窗戶邊兒上,往裡面看。
這一看,那幾個二流子就全瘋了,回家的時候嘴裡流哈喇子,不能正常說話了,只會說兩個字:牌子。。。
從此以後,沒人敢去他家,後來打倒牛鬼蛇神的時候,革委會領著人去搜過他們家,什麼都沒有發現,所以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跟我說完了這些,村長似乎還有話要說,我又買了一條煙,遞給他一盒,我自己抽一盒,他看著我說:“我聽說,那個婆娘在生產之前,還生過一個孩子。”
我一愣,還生過一個?不過仔細一想,對上了,狗爺曾經說過,說那個我們村裡出現的兩個一模一樣的媳婦裡,最開始來的那個媳婦生了一個孩子,生完後走了。
看來,那個媳婦離開我們村後,和那個流浪漢混到一起了,第二個孩子是那流浪漢的。
村長跟我說的版本和之前我們從老太婆嘴裡打聽到的訊息不一樣,之前我們得到的訊息是,那個媳婦嫁給了這戶人家的老二,可村長卻說只有一個瘋漢帶著婆娘來到村裡,他們到底誰說的才是對的?
我跟村長聊了一天,他也只知道這些,別的不知道了。中午在他家吃的飯,代價是我從他那兒買了一瓶酒,我倆一人喝了半斤,下午在他院子的躺椅上睡了會兒,醒來,天色黑了下來。
我沒跟他打招呼就溜了出去,往那個院子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衚衕口,就看到衚衕口已經被磚封鎖住了,看來村長動作很快,一天時間就找人幹完了。
我繞著衚衕轉,看到一戶人家的牆比較矮,就跳了進去,又從那戶人家的另一邊院牆跳了出去。
這才來到了那個衚衕裡。
一進衚衕,我就悄悄的來到衚衕最深處的那戶人家,昨晚我和高月就是在這裡洞房的,進去一看,高月沒在,我踩到一些硬珠子上面,撿起來才知道,這些都是昨晚她哭的眼淚,全部成了晶瑩剔透的珠子,我就把地上的全撿起來,裝在兜裡。
從這個院子出來,我就來到李家的門口,門關得死死的,裡面聽不到任何動靜。
我心裡惦記著高月,假大哥他們,就輕輕推了門一下,萬萬沒想到的是,輕輕一推,那門竟然開了。
院子裡,和昨晚看到的情況一樣,空無一人,沒有塵土,沒有任何華麗的擺設。
這裡白天和晚上是完全不同的兩幅光景。
我輕輕走進去,手裡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