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樣。所以走這邊。&rdo;&ldo;……為、為什麼?&rdo;&ldo;九班會很吵。&rdo;男生自己下了兩個臺階後回過頭,&ldo;還是說你覺得那樣挺享受的?&rdo;阮萌沉默片刻,終於領悟了對方的所指,瞬間漲紅了臉:&ldo;你什麼意思!&rdo;&ldo;沒什麼意思。你不就是享受有人喜歡自己的感覺麼?全世界都喜歡你,你才開心呢。&rdo;男生漫不經心地往樓下踱著步子。阮萌僵在原地不能動彈。對了,想起來了。在最初的時候,自己的確是期待薛嵩喜歡自己但沒有喜歡薛嵩,並且想來慚愧,最近忙得連這份期待也忘了。薛嵩沒有說錯。男生下了一層,發現女生並沒有跟上來,莫名的有點失落,在期待什麼?很難描述。如果阮萌聽懂了自己的話,這時候衝上來,更可能像排練舞臺劇那時候一樣手裡有什麼就把什麼扔過來,搞不好會被暴打,所以到底有什麼好期待的?舞臺劇那時候……如果不是戚可馨在背地裡搞了些小動作,演對手戲的應該還是阮萌和自己吧。不過,阮萌那個時候就已經公開在全年級的視野裡,說不定早就交上了男朋友,從自己的視野裡淡出了。如果是她的話,只要擯棄了那些鄉村非主流的打扮,達成引人矚目的形象反而不是什麼難事。那麼再往後,失竊事件應該也輪不上自己cha手,郊遊時迷路了也用不著自己cao心……回到現在,此刻,類似的事很快也會與自己無關了。雖然曾有一些交集,但終究會有疏遠的一天。[五]四月,校園裡轟轟烈烈地開滿了粉色小花,春風不溫柔,幾天幾夜兇猛地搖晃,花瓣密密層層在路上鋪展,在路邊堆積。阮萌覺得美,拉著女伴停下來用手機拍照。這時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聽語調彷彿是熟識已久的人。女生回過頭,卻看見一張有點陌生的臉。少年遠遠地朝她招了招手:&ldo;我叫趙元宇,九班的。&rdo;他沒有走近,繼續往自己原來的方向退著走出幾步,經過一棵花樹,隨便指了一朵,沒有摘,就單純指著,&ldo;這花送給你。&rdo;說完便轉過身走遠了。阮萌愕然半晌,笑著跑過去看那朵花有什麼特別,但果然就是很普通平凡的一朵。太隨便了!&ldo;神經啊!&rdo;但阮萌忍不住笑。同行的女生也跟著笑,問她:&ldo;你要不要寫上名字標記一下?&rdo;&ldo;哈?&rdo;&ldo;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吧?&rdo;同伴認真地確認道。&ldo;……那倒是。&rdo;回想起來阮萌還有些憤憤不平,每年聖誕節學校廣播臺有點歌代送花的活動,去年的那次,阮萌本覺得怎樣也會收到十來朵吧,結果竟一朵也沒有。&ldo;那還是具有紀念意義的,應該標記一下。&rdo;說著從校服口袋裡翻找出和紙膠帶和記號筆。&ldo;你怎麼還隨身帶這些?&rdo;阮萌在膠帶上寫好自己名字繞過那朵花下面的枝幹對黏起來。&ldo;我這還有微型壓花器呢,如果你要的話。&rdo;同伴一副&ldo;這有什麼&rdo;的表情,推了推眼鏡,&ldo;要是下雨,最好再噴點……&rdo;沒等她說完,阮萌就把她拉走了:&ldo;行啦,下雨花就沒了吧。&rdo;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被打斷,圍觀完整個事件的目擊者陳嶧城崇拜得不禁感慨:&ldo;高手!&rdo;而他身邊的薛嵩臉上並沒有出現異常神色:&ldo;文藝男女的矯情病不吃藥根本治不好。&rdo;陳嶧城朝他翻了個白眼:&ldo;你是嫉妒吧。&rdo;[六]嫉妒麼?絕對不是的。有一些是非必須要糾正,和嫉妒不嫉妒根本沒有關係。四班和九班的友誼賽定在星期五中午。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了陣雨,好在午飯前就停了,男生們興致不減,計劃如期進行。比賽前薛嵩往本班陣營掃一眼,沒看見阮萌,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但這感覺轉瞬即逝,馬上他就低下頭開始專心踢球了。賽程將近一半,比分一比零,九班領先。陳嶧城把球傳給離對方球門最近的薛嵩。男生接了球,轉身準備射門,不經意間看見阮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場邊。這傢伙……其實只是遲到啊?猶豫了半秒,球偏離了預想的方向,往女生那邊轉去。好在女生們站得不密集,球的速度也不快,距離球飛出去的軌跡最近的人是阮萌,她一動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