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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問題:除了我和王慧群,是不是還有人夢到陌生的山,很長的小路和恐怖的老屋呢?

下了樓,陸銅等在門口。

“聽說方安琳出事了,我想去看看,可管理宿舍的胖大嬸就像個門神,硬不讓我上去。怎麼樣?沒事吧?”陸銅扶了扶眼鏡說。

“沒什麼大礙,打了一枚鎮靜劑,睡著了。”

經過剛才一鬧,早沒了睡意,陸銅陪著我在校園湖畔散步。

“你說,方安琳為什麼要自殺?”我問。

“呵,我哪知道?你是他的班主任,應該瞭解她。”陸銅說。

我苦笑了一聲:“說來慚愧,雖說我是她班主任,但一點都不瞭解她,方安琳更像一個謎,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感覺到她內心深埋著某種痛苦與恐懼。”

“每個想自殺的人都有理由來說服自己,可能這個理由在旁人看來微不足道,但對當事人來說,這個理由卻是至關重要的。方安琳自殺的理由是什麼呢?”陸銅若有所思地說。

“也許是父母早亡,使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不對,如果是這個理由,她不應該在深夜突然kill herself,因為兒時的喪親之痛是沉重長遠的,如果真要自殺,肯定經過了長期的思想鬥爭,有準備的實施,從晚上的情形看,方安琳這種行為完全是突發的,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倒好像有什麼事或人觸發了她。”

我心裡一動,想起了牆上方安琳求救的怪事,說實在話,我情願把它當作一場夢,陸銅這麼一說,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可怕的一幕。

我把這件事連同奇怪的夢境告訴了陸銅,但他還是以幻覺理論來解釋,並說我潛意識裡存在很大的焦慮,在睡眠中,微醒的大腦皮層把這種焦慮具象化了,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一樣。

我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對不對,但不可否認,我確實很擔心這個可憐的女孩。

“那麼,你認為兩個人會不會同時做同樣場景的夢?而夢的場景又完全是陌生的?”

“偶爾的機率,可能性很小。”

我想把王慧群的夢告訴他,可終於沒有說出口。

我們不知不覺間已繞著湖走了一圈。

起風了,初夏的凌晨有些陰冷,看著天上浮動的暗雲,我愈發感覺到這個夏天的寒意。 。 想看書來

七 小鎮

清晨,我送陸銅上了回城的車,臨走之際,陸銅決定把方安琳作為新的行為研究個案,也許這樣可以幫助到小姑娘。經校長的同意,他向我調借了方安琳在學校的檔案,並答應校方在適當時候把她送到行為科學研究所進行免費的心理治療。

根據校長的指示,學校裡將對安全隱患進行一次徹底的大排查,把這個月定為學生人生觀教育月,並要我去方安琳家做一次家訪。

緊急校務會結束後,我去看了方安琳。她已經醒了,臉色蒼白,很虛弱的躺在床上,眼睛大而空洞,已經失去了往日那種似乎能看穿人的銳利,正神情恍惚地望著天花板,有兩個值班老師在陪著她。

方安琳見到我來了,嘴唇動了動,像要跟我說話。

“安琳,你為什麼做這種傻事?”我溫和地說。

方安琳的嘴唇又動了動,可始終沒有說出話來,想必她受了極大的精神刺激,以至於虛弱到說不出話。

我跟兩個老師談了校務會的決議,鑑於方安琳目前的精神狀況,準備上午把她轉到鎮中心衛生院住院留觀,並已託人通知她的瞎眼奶奶。

正在說著話,我的手背一涼,一股寒氣透過手臂傳了上來,不禁打了個哆嗦,竟是方安琳抓著我的手。

她的眼裡閃動著恐懼的目光,仍像要跟我說話。

“安琳,你有事想說嗎?”我問,把耳朵靠近。

她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沙啞的字,我終於聽清楚了。

“救救我……”她說出這三個字。

我立刻想起昨晚在寢室的一幕,方安琳在牆上不也是喊著同樣的話?

“不要怕,你跟我說,誰在害你?”

方安琳的表情變得詭異可怕,把我的手抓得更緊。

“臉!”她說。

“臉?是誰?”

一提起那個人,方安琳顯得痛苦異常,不知從哪裡來的勁,雙手用力扯著頭髮,發狂似的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反應出乎我們的意料,這場短暫的談話就這樣中止了,我們叫來了張校醫,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