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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還沒完全住滿,有一部份陽臺還是空蕩蕩的,不過開發商也算有心,到了晚上把空房子全都亮上了燈,遠遠望來,倒也熱鬧呈祥。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肖兵兵的家,這是最靠裡面的一棟樓,而且還是最高的那一層,雖然我只有26歲,但長年趴桌子爬格子,嚴重缺乏鍛鍊,這一趟爬到八樓真是夠嗆。要不是心中有著一股作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強烈自豪感支援著我,我想我早就打退堂鼓了。
其實光是這個不著邊際的自豪感我想還是不夠支撐我虛弱的身體的,更主要的應該是好奇心多一點吧,21世紀的深圳沒有電視的家庭對於我的吸引力絕不下於昨天晚上來找萍兒的那個大胸脯女同事。
沒有電視的家就在上面,我只要一步一步邁上去就能到達。而目前我更需要的是讓萍兒的大胸脯女同事趕緊清晰一點地進入我的腦海,把周身血液都流到下半身去吧,好讓我兩隻腳更有勁,要不,我非倒在五樓雙腳抽筋不可。楊編輯的話還是有點道理嘛!
對了,那個萍兒的女同事叫什麼來著?紅紅?麗麗?梅梅?糟糕,實在想不起來了,萍兒不在,她只是喝了一杯可樂就走了,出門的時候,我搶先一步要去開門,不小心卻用肘子狠狠地撞了一下那個巨型胸脯。奇怪的是,她竟然對我笑了,更奇怪的是,我的臉沒有紅,也對她笑了一下。那一刻我們象極了一對剛偷完情的狗男女。
不過最奇怪的事在後來,我和她雙雙忘了說拜拜了,她走出兩步回眸一笑,我就一直在她的背影里納悶,有一對這麼大胸脯的女人可惜偏偏生了一雙又扁又平的窄臀,造物主這是叫公平呢?還是叫不公平?
我決定按我的叫法,就叫她波波,港產片波霸女星常用的名字。我還決定以後只想她的正面上半部,下半部不管正反面都不去想它,一個人民教師總想著陌生女人的下半部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即使我只是個代課的。
想到這兒,八樓也到了,按門鈴,開門,問好,握手。
好冰涼的手,而且還很生硬。我不太自然地迅速從肖兵兵父親的手中抽出手來。雖說現在還是冬天,我的手其實也是冰涼的,因為我剛從外面進來,但我冰涼的手都能真切感受到的冰涼,想想那是何其的冰涼。
無疑肖兵兵蒼白細膩的面板是源自遺傳。因為他的父母無不比肖兵兵有過之而無不及。肖父剪的是小平頭,削瘦的臉上有濃黑的眉毛,高直的鼻子,稜角分明的嘴唇,只是這張稱得上英俊的臉卻有著令人很不舒服的表情,我琢磨了半天才想到,讓我不舒服的原因來自於他那雙小而深遽的眼睛。可能因為他眼睛太小的緣故,我只見到黑黑的一片,根本分不清裡面的眼白和眼眸。
我儘量不去迎視肖父的那張臉,這時,肖母端著一個果盆從廚房款款出來。肖母是位讓人第一印象就是非常優雅的女人。就連走路也是沒有聲音的。肖母穿的是一身暗紅金絲長裙,裙襬一直拖到地上,蓋住了雙腿。我想那裙襬裡面真不知是一雙何等美妙精緻的小腳啊,竟然可以走得如此輕盈!
肖母一頭烏黑如煙的秀髮披肩而下,前面是一絡稍長的劉海,半遮半掩地恰到好處遮住了美麗的雙眼。她最動人的地方是那飽滿、線條極具美感的唇,兩邊唇角微微朝上翹起,彷彿天生就掛著一副永恆的微笑。
蒙娜麗莎也不過如此吧,把萬種風情長掛嘴角邊的微笑一輩子見一次也就足夠了。
可惜的是,這個絕世嘴唇卻保留了這個家的特色:蒼白、毫無血色。
我是在肖父的一聲咳嗽聲中把眼睛從肖母嘴角拉回來的。
“啊——我這次來呢,主要是要作一個家訪,家訪內容呢,就是這個,這個。。。”我略帶點慌亂地在幾個衣服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最後才想起肖兵兵那張作文是放在公事包裡。
“這是肖兵兵的作文,老實說,文筆不錯,語句通順流暢,是個好苗子,不過這內容嘛。。。你們過過目吧!”我把作文紙遞過給肖父,趁這個機會打量起這個家的擺設來。
正面牆上一幅大油畫,看得出,油畫裡的俊男美女正是這個屋的男女主人。那時候他們應該還很年輕,臉上的笑容也很陽光、甜蜜。
左邊牆是一個大的紅木書架,這種書架我在一個古董傢俱店看到過,價格不菲。書架旁邊是一個大鏡子,橢圓形狀,可以前後活動的那種,這也是一個很懷舊的設計了。
右邊牆正中間是一架白色鋼琴,靠牆放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