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碰到一個處女。”酒精讓他放鬆戒備,吐出真言。
“你不會把人家痛宰了吧!這可有違你花花公子的紅顏交友守則。”
“是又怎樣,是她主動的。”他煩悶地仰頭將酒一口吞下。
“噢!小紅帽碰上大野狼,從此以後她只剩下一頂小綠帽,可以送給未來的老公戴了。”季墉有些幸災樂禍的調侃道。這次他老哥總算踢到鐵板了,希望仲墉能就此收山,饒了那一大群“蛇放朋友”。
“閉嘴!”他不耐地叱喝一聲。
“好吧,我閉嘴!但是閉嘴前我再向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娶她嗎?”
“不!”他搖頭,十分堅決地否定。
“唉——可憐的小紅帽,怪只能怪我二哥的魅力峰巡極,連乖乖女也會被你迷惑,露出淫蕩的一面。”季墉開始同情起那索未謀面的女人。“她長得不夠漂亮、三圍不夠標準、身高太矮……”
他列舉了一堆他“不能‘負責的原因。但是,如果今天和他發生這種”複雜關係“的人是像巧巧那樣的超級美女呢?他會不會就樂於負責?
不!他還是不會,頂多在被押人禮堂時,怨言會少個幾句而且。因此重點是一一他現在還沒有準備要結婚,誰都別想違反他的意願強迫他!
“這樣的女人要你在她身上浪費一夜的體力,是勉強了些,那麼她是餵你吞下快樂丸、十斤威爾剛,還是乾脆一棒敲昏你,把你硬拖上床?”
不是、不是、都不是!季墉的諷刺讓他再也不能漠視自己的措,為自己荒謬的行為找出藉口。
想起之前水水受傷的眼眸、想起她囁嚅地小心賠不是的神情、想起她總是在眾人面前表現得獨立堅強。然後在沒人看見的陰暗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不斷問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是不是比巧巧差太多?
其實她若肯表現出柔弱無助的真實面,也許還會博得別人的同情憐借,可是她偏偏倔強得很,像今晚明明就已經痛得半死,她還硬是不肯讓自己失聲大喊,明明就受了傷還要裝作不在意、竟還搬出一大堆的鬼理論來幫他卸除罪惡感,甚至還謝謝他的“教導”。
想起今夜,他的頭更痛了。
“二哥,別再喝了,宿醉很難受的,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
“她還在你的房子裡?”
仲墉點點頭。
“那——我們回家?”季墉問得謹慎,卻不敢奢求他會首肯。
自從大哥娶了織昀後,他就不曾踏入家門一步,並不是他恨大哥大嫂,而是像他這樣一個好勝的男人,很難去正視自己的失敗。
“好!”仲墉迅速應允。
仲墉的回應讓季墉一時難以消化,看來那個小處女對他的影響力,不會小於織購。
水水揉搓著發酸的骨頭倚門引頸而望,等待仲墉的歸返。
天亮了,他還是沒有回來。他是不是要確定她離開了,才肯出現?
水水把房間整理好,換下被弄髒的床罩。她開啟每一扇門找尋洗衣機,然而卻在開啟書房門時大吃一驚。
她被他藏書之豐富給震撼!水水咬咬唇剋制想往裡面衝的慾望,繼續未完成的工作,直到把床罩丟人洗衣機後,才快手快腳地跑回書房,滿足她那顆早已按捺不住的心。
看到書,水水的眼睛倏地發光。從小她就有著幻想,希望能擁有像這樣的一間大書房,四面牆上都擺滿了書,空氣間泛著淡淡書香和原木味,然後她會在每個午後手捧一杯清茶、放上古典音樂,讓樂聲和書香陪伴她度過每個悠閒時光!
看看腕錶,她預估洗床單至少要花掉一個小時,換言之,她會有一個小時可以在仲墉的書房裡充分享受。
水水愉快地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沒想到那個滿身銅臭的商人除了商業週刊外,也有不少文學書籍,大概是這些書沖淡他市儈的奸商氣質吧!
走到CD架前,她選了一塊韋瓦第的“四季”,讓春的交響曲在空氣間飄流回蕩。
拉開書桌前的原木椅,尚未坐定,她的視線就被桌上的放大照片所吸引。
她是……水水在腦中迅速分解組織各種可能性,最後推敲出一個機率最大的答案一一她是仲墉的女朋友。
驀然,她恍然大悟仲墉為什麼要追求巧巧,照片裡的女孩和巧巧有八分相似呵!她一定是他心愛的女人吧!
既然愛她,那為什麼他還要周旋在那群鴛鴦燕燕之中?
他們分手了嗎?是女孩嫁作馮婦?還是仲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