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都是像林峰這般下人所住的地方,中院是門主及家眷和親屬所住,前院卻是五魁門的弟子住宅,五魁門挑選弟子極為講究,一般只招收一些名家子弟的優秀少年。
五魁門的弟子不多,但地位卻在武林中超然不群,每年這些弟子的家長必會送來許多禮物,免不了的,這些錢財幾乎佔了五魁門經濟來源的三分之一,比如杜刺的大弟子君情便是“天龍鏢局”總鏢頭的兒子,這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鏢行,每年他向五魁門幾乎送上一萬兩白銀,既是報答對兒子的授業之恩,也是與杜刺建立關係。在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天龍鏢局”的後臺是五魁門,那些想伸出魔爪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能否鬥得過杜刺的追殺。
很多人想將子女送入五魁門,也千方百計地送禮,打通關係,但很多還是不夠資格,窮人的子女更是望門興嘆,但卻可以賣入杜家做下人,林峰便是如此,十三歲便已賣入五魁門,而今都已十七歲了,四個年頭,不是很長,但也不短,在後院士很南人緣,從膳房上下到柴房上下,看門的、掃地的,打雜的都和他關係很好,包括幾十歲的老頭子。
林峰從膳房拿了一隻燒雞,很香,還是熱氣直冒,他不回得想起一個人,副總管厲南星,每一次對著這個人,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這是一個好人,對待門中任何一個人都是那樣溫和,,都是那樣關愛,似乎從來都不會發火,所以門中上至門主,下到小雜工,無人不尊敬他,無人不愛戴他,誰有困難,誰有糾紛,他絕會處理得很好,很公正,對於林峰這樣一個小角色來說,這,樣的關愛,已變得有些受寵若驚,甚至願意給他做任何,事請。
林峰經宜到酒窖裡去偷酒喝,有時候張老爹去偷,有一次,厲南星發現了但並沒有懲罰林峰,反而視若無睹,轉過身去,只不過當林峰與張老爹喝完酒後,厲南星親自來找他,林峰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次,厲南星帶著一罈“不歸夜”,臉色很緩和,眼神依然那樣清澈,一襲青色的長衫罩在身上,顯出一種挺撥而祥和的超然之氣。
林峰心中忐忑下安,低著頭,不知道會接受一個怎樣的處罰,他甚至不敢看厲南星的臉,只是盯住自己的腳尖,偶爾也看看厲南星的腳尖,他似乎永遠都是那樣樸素,一雙軟底舊布鞋,都已經洗得發白,但他依然捨不得扔掉,杜刺巳準備了錦衣,鹿皮鞋,可是他堅決不要,最後只收下了門主夫人、所做的軟底粗布鞋,杜刺也沒辦法;厲南星是跟他出生入死幾十年的好兄弗,可是依然孑然一生,杜刺對他了解很深,感情也很深,就像是親兄弟一般,而令天厲南星卻親目來找他,又是要怎樣處置他呢?
林峰很擔心,但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厲南星在酒窖外發現他時便己橫下心來挨罰,而厲南星卻出乎意料地轉過身去,林峰想,不喝白不喝,就算放下這壇藹,也是偷酒罪,不放也依然一樣,但他不忘王老爹還在那兒等灑喝,也顧不了這麼多,依然抱著酒罈去兩人分享,而那一刻他知道逃不了。
“副總管,酒是我偷的,不管王老爹的事,要處罰便處罰我吧,不要難為王老爹。”林峰抬起頭堅塊地望著厲南星,他己打定主意,“英勇就義”,所以他豁出去了。
厲南星望著他的眼神很奇怪,但依然不慍不怒地道:“可酒是你兩人喝的,至少有同謀罪。”
“不,是我逼他喝的,也是我自己想要去偷的,絕不管王老爹的事。”林峰態度和神情堅決地道。
“你知道偷酒罪,應該怎樣處罰嗎?”厲南星的嘴角挑起一絲欣賞地道。
“我知道,按門規第十條第八小條規定,未經門中總管同意,私自動用門中待客之物,第一次重打三十大飯,若再犯,將重擊五十大板,屢犯不戒者處以斷手之刑!”林峰平靜地道。
“那你這是第幾次?”厲南星緊盯著林峰的雙眼問道。
林峰楞了一下,但很快昂起頭,無奈地道:“我說是第一次,副總管肯定不相信,若說第二次也對不起副總管讓我帶走那壇酒的恩惠,我共偷了十次!”林峰說完望著厲南星,有些軟弱,等待著厲南星作出判決。
“好,敢做敢為,明知重刑還敢承認,小小年紀有此膽量和勇氣,還不錯,不過念在以前沒有警告你,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偷酒,這裡我也有責任,因此只罰你三十大板!”厲南星含笑說道。
“啊,謝謝副總管的大恩。”林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還是很機靈,立刻道謝,不讓厲南星有悔話的機會。
“我說過了,就一定算,不要這麼緊張,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明知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