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們談一談咱倆的婚事問題。”
我:“……”
善了個哉的,我現在應該說什麼來著?“你有沒有搞錯”?“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還是“你丫滾蛋”?不管是哪一種回答,好像對於眼前這個僅僅認識不到半個小時的男人,殺傷力都不夠大。
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我只好送上一個面無表情的表情,悲嘆道:“腦子有問題就不要跑出來相親嘛……”
他此時正喝著咖啡,聽到我的這句話,非常不幸地嗆了一下,於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取過紙巾擦著嘴角,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想說話又說不出來,因為一直在咳嗽。
我幸災樂禍起來,想說一句“裝不了紳士就不要裝嘛”,不過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毛以及已經變得凌厲的眼神,我瞬間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你可以這樣理解,本人一向善良,不喜歡趁人之危。
他咳嗽完之後,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想結婚。”
這句話讓我很驚訝,第一,他知道我“不想結婚”,他怎麼知道的?暫且當他是蒙的吧……第二,他知道我“也”不想結婚,那麼除我之外還有人不想結婚嘍?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吧,不然別人的話他也沒必要和我聯絡起來。恩,肯定他和我一樣,也是被家裡逼婚吧。
很好,我們都被逼婚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坦然了。就好像看到自己受苦的時候很難受委屈,可是看到別人和自己一樣也受苦的時候,那小心肝兒,就舒服多了。尤其當那個人還比咱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層,就比如我眼前這位。我雖然是都市偽白領無業小廢柴一枚,但看人識人的基本功還是有一些。從眼前這人的衣著談吐舉止,也些微能看出他有著良好的家教和社會地位。就算他是偽裝出來的,那麼這個騙子也是一個有前途的騙子,不是我等整天為柴米油鹽瞎操心的小廢柴可比的。
我的心裡豁然開朗起來,於是朝他豪邁地笑了笑,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並不接受我的示好,只是淡淡地說道:“反正我們兩個都不想結婚,結了婚之後正好可以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擾,毫無牽掛,”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包括在性的問題上。”
這種人倒是少見,看來是已經有意中人了,而家裡人又極力反對他和他的意中人在一起。我在心裡用最快的速度編了一個悽悽慘慘的狗血愛情故事,小感動了一把,然後肆無忌憚地盯著他那副上等皮相,輕笑道:“你就不怕我見色起義,勾引你?”說到這句話,心底裡隱約地莫名其妙疼了一下。
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那種懷疑,完全是赤裸裸的、對一個女人的硬體設施的懷疑。我怒了,抬頭挺胸地瞪回去,老子是美女!!!
他終於把目光側過去,就在我以為他要妥協地承認我有這個實力時,他淡淡地輕啟薄唇,再一次震飛了我。
他說:“我是gay。”
這次輪到我咳嗽了。
他好心遞來紙巾,我一爪子拍開他,一邊自行掏出紙巾捂著嘴巴,一邊對他怒目而視。自己是gay還找女人相親嗎?
他的情緒似乎也不怎麼好,冷著眼睛看著我,不說話。
我想他大概是誤會了,於是好心解釋道:“我並沒有歧視gay的意思,只是,呃,比較震驚,畢竟你們是少數品種,咳咳,少數人,所以看到的時候比較驚訝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是我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的第一個gay,至少是第一個我知道他是gay的gay,這話怎麼這麼拗口……
他招呼服務生結了帳,然後依然淡淡的、語氣裡帶著點冰碴地說道:“既然官小姐並無誠意結婚,那麼我們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再見。”
“站住。”我在後面叫住了他。
他身形頓住,並不回頭。
我清了清嗓子,力圖讓自己的氣場強大起來:“我們什麼時候領證?”
他緩緩地轉過身,那動作,嘖嘖,機器人一般。當看到他臉上那複雜多變的神情時,我心裡特開心,於是呲牙朝他笑了一下。
……
我姓官,叫官小宴。雖然我出生在普通的工農階級家庭,但受了幾年拜金主義和官僚主義荼毒的我,特喜歡別人叫我官小姐,怎麼著,多氣派!
我今年二十七歲,屬於花朵凋零了而果子又沒有結出來的年紀。我還是個老處女,咳咳,雖然我很想甩掉這個帽子,奈何一直沒有有利時機。十八歲的時候,我以是處女為榮,以不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