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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其實還沒靈山的練武場大。我自覺未曾遺漏任何地方,而自己這樣翻查下來,別說小裴那麼大一個活人,即便是隻蒼蠅,也該被找到了。

我就有些洩氣,反省自己是否太過武斷。萬一那些血水子只是湊巧呢?!萬一擄走小裴的不是陸少卿呢?!

立在原地又呆愣半響。我不得不承認,此次我不但未逼得陸少卿現身,還丟了可憐的誘餌小裴。

折身就要順著原路下山,我需要冷靜思考一下。自打重回人界,我一直都是隻無頭蒼蠅到處亂跑。別說天帝交代給我的引領其餘六星任務,就連我私心想尋的人,都未見到半點人影。

就這樣邊行邊琢磨,我方行至半山腰,便隱隱聽到一陣笛聲。那笛聲起初只是輕微,旋即便如在耳旁。

笛音低處婉轉纏綿,高處卻熱烈奔/放,聽來既旖旎綿邈又覺暗含絲絲清新明快。竟又是那曲《鳳求凰》!

鳳求凰鳳求凰!陸少卿,到底是不是你?你到底要作何?!

我被這笛音攪得心煩意亂,迫切想要一見那躲在暗處的弄笛人廬山真面目!只可惜深山樹茂林密,我只聞笛音卻不見弄笛人。

聽了好一陣,我終撩不過自己的心,竟任由雙腳帶著我,一路追尋笛音而去。

一路行一路行,便發現這笛音竟在一處半人多高的山洞前消失。我側耳細聽,山洞內隱隱約約似乎還有笛音迴盪。心裡掙扎幾番,明知前路未明,可我仍貓腰鑽入洞內。

洞內初起路段漆黑低矮,我幾乎手腳並用的爬行了。大約行了半盞差功夫,便豁然開朗。我直起腰來,活動下早已痠軟的手腳,警惕地四處望,身前身後皆是一片空茫。唯有那笛音在耳旁縈繞不散。

想要折身回去,心內卻騰起異樣感覺來。此處是臥龍峰,難道這洞穴便是那位活神仙的住所?!我早已認定小婦人口中的神仙便是陸少卿。那麼,陸少卿一路引領我過來,是否只為與我在此會面?!

陸少卿,你倒真真用心良苦了!

我忙忙整理髒兮兮羅裙,並將散碎的髮絲掖到耳後。對著洞內低窪處積攢的一汪水,我雙手用力搓臉,令自己面色紅潤些。又扯動嘴角,神經質般朝水中人做個難看笑意。

可水中人,好憔悴。

大力拍擊水面,並不停用腳去踢。待到水紋波動起,我方將水中那頂著一張憔悴臉面的花錦繡弄消失。

我竟似個初見公婆的小媳婦般忐忑了!想想只覺好笑,方起了笑意又暗自唾棄自己。如今小裴生死未卜,我竟將其安危拋開,只想著與陸少卿重逢之事,倒是白白枉費了小裴這些年來對我的無微不至。

穩定下情緒我繼續深/入,又行了大約一炷香時辰,便見面前出現一道玉門。玉門並未合攏,我抬手叩門時,竟渾身顫抖。

“篤篤篤。”

空曠的山洞內迴音蕩起,似有許多個花錦繡在叩門。我等了良久卻無人應門,不由深吸口氣,用力推開這道玉門。

玉門輕鬆被推開,露出內裡景象來。我忙定睛瞧,身子立馬僵住。

☆、日更君賜我力量

五百年到底多久?!

歲月如梭;可所有如梭的歲月突然就成了一場夢。彷彿無論經過多少滄海桑田,多少斗轉星移;他都不曾改變。

那個人仍是一身白衣;靜靜的立在屋子一角。屋內有窗;此刻那扇窗大開,便有風送來遠山木葉清香。他雪白的衣袂也被這微風拂起,拂起的,還有那頭青絲。

三千青絲;皆隨意披散開來;鋪陳在他挺得筆直的背上,直達腰際。

腰際鬆鬆系根雪色腰帶;一如從前,在一端挽個花。

那一瞬間,我只覺頭暈目眩,只覺渾身的血皆往頭頂衝;只覺,無數的只覺一股腦湧上心頭,令我口不能言,腳不能移。

用力攥拳,指甲便深深的刺入肉中。但我不覺痛!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我只想放聲大哭,或者縱聲大笑。

但我最後什麼都未做。

不敢喚出口。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明明這三個字早已在午夜夢迴時低喚過無數回。可這次舌頭卻打卷,彷彿這早已銘刻在心的三個字突然就有了千斤重。

陸少卿!陸少卿!

任由時空輪轉、歲月輪迴,任由你是魔是仙,皆是我花錦繡今生都過不去的劫!

就這樣立著,就這樣痴痴地望著他背影。自他的髮絲瞧到腰際,自腰際瞧到腳跟。我不願放過每一寸每一個細節。似乎只要這樣細細的瞧著,便可彌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