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詫異,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又見楚明婧動了動嘴唇,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屋內又傳來大夫人分辨的聲音,“各房姑娘的衣裳頭面均是一樣的,都是一套碧海霓雲紗緞的紗裙及一副彩琉居所出的頭面,並不曾厚此薄彼,至於三弟妹說的五丫頭的頭面比四丫頭的還要貴重,這我倒是有所懷疑,當初彩琉居掌櫃送花樣來時,各房姑娘都是親自挑選過的。再者,這次置辦的衣裳頭面數目銀兩都是有定數的,並不曾超出預算,三弟妹若不相信,我命人把帳冊拿來給你一看便知。”
“什麼帳冊不帳冊的,我不相信,明賬暗賬之類的,我雖不掌中饋,但也不是一點兒也不清楚的。五丫頭那枝點翠嵌珠蝴蝶珠花我也是親眼看到的,那是八年前彩琉居所出售的,據聞也只十枝。五丫頭那枝嵌的可是極為罕見的瑩琉透白珍珠,單這個的價格就抵得上三房上上下下一年的月錢了。一個庶女都能有如此貴重的首飾,那大小姐和七小姐還不知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呢!”
聽到這裡,楚*心裡‘咯噔’一下,五妹妹的蝴蝶珠花?難不成是和自己交換的那朵?不會吧,那不是一朵普通的珠花嗎?
而門外的楚明婧聽三夫人提到自己,正欲開聲入內,便被楚*死死捂住嘴往後拖了幾步。
楚明婧用力推開她,惱怒地道,“你幹什麼?沒聽到她在編排我嗎?”
楚*勸道,“再怎麼她也是長輩,你若跟她爭執起來,不管有理無理都是你的不是了,一個‘不敬長輩’的罪名壓下來,以後可有得你受的了!”
楚明婧窒了一下,想了想,又不甘地跺跺腳,“我看她能得什麼好!”
姐妹二人正說話間,身後又陸陸續續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二人回頭一看,見大房的楚明婉、楚明涵和楚明芷,二房的楚明雅及三房的楚明嫻被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而來。
“三妹妹和七妹妹好早啊!”楚明婉笑道。
楚*笑了笑,正欲開口打招呼,便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捲簾的聲音,緊接著聽得有婢女道,“太夫人請各位小姐進去呢!”
眾姐妹相互點頭致意,便隨著丫鬟的指引往裡去,轉過正中央擺放的雕花架大理由插屏,便是寧康院正廳。
楚*等人方進得廳內,便有婢女將跪拜用的錦墊擺放在地上。楚明婉帶頭行禮向正坐在上首的太夫人王氏請安,“孫女向祖母請安!”
太夫人看著一眾花容月貎的孫女兒,滿意地點點頭,便吩咐婢女扶眾位小姐起來。
待得眾姐妹在廳兩側擺放著的繡墩坐下,楚*不動聲色的瞧了瞧三夫人藍氏。只見她臉上勉強扯著一絲笑容,神色間仍是忿忿不平,一雙素手死死擰著絹帕。再偷瞄了一下站在另一側的大夫人小王氏,見她雖仍是平日裡的親切表情,但眉目間卻穩穩透著惱怒。
楚*暗道,“難不成真是那朵蝴蝶珠花惹了禍?只是三嬸又如何得知五妹妹有這樣一朵珠花?又怎麼會認為那珠花是大夫人為五妹妹赴宴準備的?”
正思量間,眼角瞄到自家孃親遞過來的警告眼神,楚*一凜,連忙收斂心神,溫順地垂頭聽著太夫人的教誨。
“大丫頭的嫁衣繡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缺的?”太夫人對著坐在下面首位的楚明婉慈愛地問道。
“回祖母,再過幾日便能繡好了,一應物品都齊全,並不曾有缺。”楚明婉恭敬地回道。
太夫人暗暗點頭,這個嫡長孫女一向是個行事穩妥,端莊有禮的。
眾人陪著太夫人說笑了一陣子,見太夫人眉眼間有點疲憊感,便相繼告辭離去。
***
出了垂花門,楚明婉叫住正欲歸家的楚*,“三妹妹可有空到姐姐那裡一坐?”
楚*點點頭。
楚明婉上前幾步,挽著她的手往自己院落走去。一旁的楚明涵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裡神色莫名。
“三妹妹可記得那日被五妹妹換去的蝴蝶珠花?”回到房間後,楚明婉拉著楚*在鋪著錦簟的榻上坐下,柔聲問道。
“記得,可是那朵珠花有什麼不妥?”
“也不知三嬸從哪裡得知五妹妹手上有這麼一朵珠花,偏還誤會是孃親為五妹妹赴賞花宴準備的,今日一早就跑到祖母處……”
“此事妹妹也有所聞,只是,那不是一朵普通的珠花嗎?怎麼就成了三嬸口中十分貴重的了?”楚*不明所以。
“那日在你房裡瞧了一下,實在也看不出是那樣貴重的物什,若不是三嬸那樣說,我也不知道。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