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見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吩咐剪冰她們提了熱水進來,伺候我沐浴完躺下了,這才全都退了出去。
當晚,我睡得並不安穩,一夜醒過來好幾次,直到窗戶上瑚著的碧色煙雲紗透出青色,我才漸漸睡得沉了。
待到我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屋裡只有小青一個人靜靜的守在我的床前,手裡拿著見我醒了,忙道“喲,小姐醒了,”說著放下手裡的活,向外輕輕的拍了拍外面候著的人聽見了訊號,忙掀開簾子走進來,蔣秀笑道,“聽小青說主子今天夜裡睡得不安穩,所以,剛才敬事房的柳公公來,奴婢也就沒叫醒您? 〃 我坐起身子,問,“他來作什麼? 〃 “不過就是皇上賞了主子東西,他巴巴的送了來。”
“送東西,好象都是內務府的事兒,怎麼他敬事房竟然時不時的也插一手?”小青為我換下寢衣,拿過一件天青色的雲錦對衫過來為我披上,聽見這話,她不禁問了聲。我皺眉那著這件雲錦織霞的衣裳,道,“這件太奢華了,換一件吧。”
小青看了看手裡的衣服,撅著嘴想要說些什麼錦衣裙,笑道,“主子偏不愛這些華麗耀眼的服飾,誰知道竟然是一位主子呢? ! 〃 蔣秀從衣櫥裡拿出一套淡紫霞煙色的蘇身上穿的戴的,讓一個不認得的人看了她手腳利索的幫我穿好衣服,道,“那件雲錦的衣服,正是剛才柳公公才送來,說是江南織造府新進的貢物,攏共就那麼幾匹,太后皇后各倆匹,瑾貴妃也只得了一匹的,主子這兒的,是皇上那裡的,皇上見了說顏色什麼的都好,就讓內務府給主子也做了幾套衣服。”“怪道會是天青色呢?”我點點頭,既是如此,我就更不能穿了,當下就叫小青收好了放進庫房裡去。
剪冰裁雪捧了水進來給我擦牙淨面後,坐在鏡臺前讓蔣秀為我梳頭,想了想,有點奇怪“對了,剛剛小青說的話,我也奇怪呢,怎麼內務府的事,敬事房也總是來插手呢? 〃
梨果
蔣秀笑了,道,“主子還不知道呢,敬事房的柳總管,是內務府安總管的舅家表弟,是安總管一手將柳總管給扶持到敬事房總管的位子上的,皇寵不倦,想借著送東西,來跟主子面前討個好兒罷了。”她一撇嘴,“若不這麼的,他這總管的位子又怎麼坐的穩呢,安總管再怎麼拉拔他,到底他安槐自己也只是一個奴才,若是惹得上面的主子娘娘不高興了,只怕連他自己的位子都坐不好了,哪還談得上再去拉保別人呢? ! 〃
“原來是這樣,”我也笑了,自從小安那件事後,我對安槐的印象一直不差,“既是如此,以後這倆位總管,咱們得比常人高看一分了,在這宮裡待著,都不容易,”我伸手扶了扶剛剛插上去的風尾金步搖,對蔣秀說。蔣秀點頭,“正是這樣呢,安總管往日整天的陰著個臉兒,倒沒想到,卻是個有義氣的人。
那邊裁雪剪冰擺上早膳,我胡亂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待得她們全都退了出去,我這才問蔣秀,“今兒宮裡可有什麼訊息嗎? 〃 蔣秀將門上的簾子放下,輕聲道,“說是瑾貴妃昨兒晚上將那事兒察報給了皇上,皇上震怒,下旨將麗才人賜死,原本要將她的家人九族連坐的,因為皇后病著,為了給皇后積福,僅僅免了她父親的官職,將她的家人攆出了皇城,永不許進京。”
“主子,您在想什麼?”蔣秀見我閉著眼聽著,不說話,問道.我搖搖頭,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撩開窗上的水晶珠簾,一根梨樹的枝子堪堪的伸到眼前,枝葉繁茂間,原本青澀瘦小的的梨果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嫩黃色,已經熟了。
“梨果熟了,”我喃喃自語,心裡忽的一痛,只可惜,小安看不到了。深吸了一口氣,我轉身出了屋子,到了梨樹下,蔣秀不明所以,忙跟了出來,見我伸手要去摘那梨,只是,樹高人矮,我怎麼也夠不著。“主子要做什麼?”蔣秀唬了一跳,忙過來扶著我,楊阿亮小泰他們也忙過來,口裡喊道,“主子是要吃梨嗎?快歇著,奴才們來摘。”我搖搖頭,道,“這個梨,我要自己親手摘。”
蔣秀見我的眼裡已經有了淚的樣子,更是嚇了一跳,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唯有命小泰架了梯子爬上樹去,用力將那有梨的樹枝壓到我的面前,我連摘了好幾個,這才住了。將梨交給小福去洗了,又命小青拿了那天青瓷的盤子裝了,這才帶著他們,往後面那小院走去。他們見我這樣,這才明白我要做什麼,小福在前面快步小跑著,去將放小安靈位的屋子門開啟。
我伸手接小青手裡的盤子,蔣秀道,“主子,您這樣,只會讓小安公公不安心的。”我清淺一笑,道,“他為了護我,連命都不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