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守孝進喪法場等儀連著忙活了一個多月,終於在第七七四十九天上,皇后的金絲楠木風棺被移出了皇宮,暫置在別宮裡,待陵寢建好了,再行落葬。
慧哥兒忠心殉主,其情可嘉,英宏除了感嘆她沒有遇一個好主子,倒也憐她忠義,加上我又告訴他當年慧哥兒對我情義,英宏著意嘉獎,下旨封她為節義夫人,隨皇后葬入陵寢。
我身為風印執掌者,加上如今皇后已經亮了。
如此大的事自然得我主持了辦,一個多月下來,我已累得脫皮脫骨
瑾夫人又獲罪被關,而我手握風印,皇寵極深,宮裡眾妃、朝廷命婦們此時已全都當我是真正的後宮之主,在我面前無一不是阿訣奉承,謅媚有加,這樣的繁瑣應酚,讓我更加疲勞不堪,苦不可言。
好容易捱到皇后的館木出了宮,我不由長長的鬆了一開氣,傳令各宮為皇后哀思三日這三日無須來靜延宮請安。
小青撲味味的笑,’小姐真是聰明,倒尋了這樣的好藉口來清淨幾日。’
我也笑了,
”唉,這人都想著要往上爬,須知位子高了事兒也多,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樣累過呢!
“娘娘只想著終於了了一件事,心裡就覺得鬆快些了,”蔣秀拿著小釺子替我撥著小手爐裡的炭火,細聲的道。
我點點頭,忽又想到,’皇上說了,她到底是以皇后名義辦的後事,如此一來,就是國喪了,很多規矩就得守著,你和那王大人的事,只能三個月後再辦了。’
看著蔣秀的臉騰得紅了起來,我又笑著道,”只是皇上已經跟王大人下了口諭了,所以三個月後只補個旨意就好,可以直接就給你們把事情給辦了的。’
”娘娘,奴婢… … ,奴婢不急… … ,娘娘您別急啊… … ,’蔣秀很是扭捏著。
小青卻過來點著鼻子對蔣秀笑道,’我家小姐自然是不急的,秀姐姐你急不急呢我也不知道,不過啊,有一個人卻一定是急了的,每每咱這附近有侍衛巡邏時,那個人就肯定在,哎喲我就奇了怪了,怎麼這堂堂的內廷侍衛統領,竟然還要親自巡邏的麼?〃
她的話音才落,小茶裁雪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蔣秀頓時又羞又惱,指著小青恨恨的道”這可真是沒有規矩的了,先不說是在娘娘跟前,就單這話兒,像是一個女孩兒說得的麼?〃
小青誇張的叫道,”喲,我也只是奇怪怎麼一個統領還有親自巡邏,怎麼就說不得呢?〃
大家就又笑了起來,蔣秀到底沉穩,只咬牙瞪了小青一眼,
再用薄褥子包好了放在我的手裡,道,”娘娘累了這幾日娘娘睡會子罷
就不再理她,她將手爐合上定是乏得緊了,今兒個沒人來請安
我倒也真的乏了,於是點一點頭,道,”就在這炕上罷,不必挪地方了。”
小青小茶忙止了笑,抱了被褥過來在炕上鋪開,我去了外面的毛衣裳躺了下來,合了眼眯著,蔣秀將小青她們都支了出去,自己拿了一副鞋樣子坐在我身邊繡著。
我本是極困的,可是真的躺下來卻怎麼也錘不著,幾次蔽身後,只聽蔣秀輕聲道,“娘娘睡不著麼?〃
我轉過身子來看著她,不覺幽幽的嘆了口氣,”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錦元宮那裡竟然就一點動靜也沒有的,難道,皇上是真的在顧慮著靜寧長公主麼?〃
皇后死了,我並沒有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如釋重負,我原本以為在瑾夫人招供了那樣多的罪行後,先死的會是她,可是沒有想到,皇后都死了這麼久了,她那裡竟然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既不是賜死,也不見加罪。
我為著避嫌疑,是以自那日御書房御審之後,雖然事情亦算是關己的,可我就是不去問上一句,背地裡細想時,只覺得除了心驚,就是膽寒,想起當初我才進宮,看見皇后和身為貴妃的周氏,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貴不可言,然而歲月如梭,不過短短的五年,命運就已經將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樣的一句俗語演繹得淋漓盡致,到如今,高不可攀,貴不可言的人是我,死的人是皇后,囚的人是當年的那個囂張的貴妃!
可是我呢,縱然此時我站在風光頂上,可是,我又能保持多久?
皇后蔓了後,不知道是因為對皇后有過承諾,還是因為要顧著大局,英宏真的就沒有動寧侯夫婦,然而經過這一段,再怎麼樣的心亦被這一番變故給磨得平了,再加上皇后的突然亮逝,外人不明白,他們自己還能不知道是為著什麼嗎?因此在皇后的棺木被移去別宮後,他們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