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對小人說,駙馬爺是這次大捷最大的功臣,若沒有駙馬爺,大越不會獲此完勝,因此郡王殺了其他俘虜,單留下了匪首,他要小人問問駙馬爺,那被擒的匪首該如何處理。”
蘇瑾僵住了“這是許郡王的功勞,怎麼到來問我如何處置?”
那小太監伶俐的轉了眼珠“郡王都說了要把處置權留給功勞最大的,駙馬爺您就別再推辭了,這種大快人心的事,您怎麼還推辭呢?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心軟了!”
我閉了眼睛,師兄這一招栽贓陷害可真夠絕的,僅就一句話,就著實把蘇瑾逼到了死衚衕,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太監這樣一宣揚,大家定然會對蘇瑾的反應感興趣,所以這樣的情況下,蘇瑾要保自己就必定會說應把那人處以極刑,如此一來,礪劍山的矛頭就利落落的轉向這裡了,蘇瑾他,被朝廷拋棄,被匪患視為仇敵,如此一來想要活命也難了。
果然眾人在小太監的調笑中開始勸蘇瑾,蘇瑾勉強的笑了笑,終於開口“既然如此,不如施以絞刑,然後掛在城樓上以儆效尤好了。”
眾人一片歡呼,在喧囂的道賀中,蘇瑾的臉早已經是死灰一片了,他見我看他,對我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小的時候,他不敢當著眾人面和我親熱的時候,就會遠遠地對我眨眼睛,可是,現在這雙眼睛裡,都是死氣和痛苦,讓我無法再看下去。
洪田是最高興的,他是最單純的,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也不像我們考慮的那麼多,所以是真的高興。
面對這些鬧劇,蕭霽淡淡的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憂,卻在擺宴慶祝時,先辭了酒桌,他早就看蘇瑾不順眼,我也不能強求他什麼。
其他人的反應都是淡淡的,我沒有看到何意,後來去樂老爺子那也沒有看到他,只是我聽說,今早有人從樂老爺子的屋子裡抬出了一張被劈成兩半的
28、天亦作寒 。。。
几案,那劍鋒凌厲,恐怕是何意所為。
我們和蘇瑾定好,修整三天,即時上路。到時候正好可以趕上小年,勞軍祭祀日子正好。
如果按照師兄說的,捷報傳出,礪劍山的人一定會來報復,我偷偷吩咐洪田加緊守衛,可是洪田跟我說,附近方圓幾里內連敵方的一個斥候也沒看見,似乎是平靜的太過分了!
我站在瞭望臺上往遠處望,果真平靜的有些詭異。
從瞭望臺上下來,我袖著手慢慢的往回走,蕭霽沒了蹤影,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巡營才是,可是大家都說今天沒有見到他。我嘆了氣,恍惚間有些累,快過年了,過了年了就不會這麼冷了吧。剛才遠遠瞧去,家家戶戶都忙忙碌碌的,通紅的燈籠映著白雪,該是在忙過年的事情吧,我有很多年都沒有嘗過一家人團圓過年的滋味了,今年,等事情忙完,就可以和蕭霽去接了生兒,好好的過一個年了吧。
一片雪從眼前落下,我從思緒中驚醒,竟然發覺自己的嘴角是上揚的。摸著自己的嘴角,有種陌生的心情油然升起,原來是幸福。
忽然,一雙銀鼠皮的靴子在我眼前停下,我停住腳步抬頭,赫然是歐陽蘇瑾。他伸手撫摸我的嘴角“這笑容,不是因為我,對不對?”
我別開了眼睛“有什麼事嗎?”
聽見我這麼問,他縮回了手,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我已經看不懂他的情緒。
“沒有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你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嗎?”很冷的聲音,聽得人難受。
我抬腳打算繞過他“蘇瑾,我以為我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抓住手腕。我驚詫的想要躲避,他卻死死地盯著我不放。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想和你動手。”
“你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嗎?”他忽然道。
我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哪個他?”
他冷笑“自然是你的心上人,蕭霽蕭御史。”
“歐陽蘇瑾,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栽贓陷害,謀權害命?從前的爽朗乾淨都哪裡去了?
“我早就是這樣的人了,為了你,我早就是這樣的人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他慢慢鬆開我的手,喘了粗氣緩聲道“阿楚,你就那麼相信那個蕭霽嗎?你可知道那天他和我交手時他使的是何等歹毒的手段,我尚且沒有動殺機,他為何步步緊逼,難道只是因為你我的關係?而且,阿楚,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嗎?”
我後退著搖頭“蘇瑾,你不用說了,怎麼說我都是信他的。蘇瑾,你現在自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