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氣流的波動,醒過神剛要出手,卻只聽聞“噗”的一聲,一股氣勁已打在傅英胸口之上,傅英一臉退了幾步方才穩住,嘴角大口湧出鮮血。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水戰鐵青著臉看著龍揚身旁那黑衣蒙面人,恨聲道:“閣下好手段!”
那黑衣蒙面人並無多大動作表情,沙啞著聲音說道:“水族長,吾無意與你對敵,那東西也並非你族所有,交出來,大家都相安無事。”
水戰陰晴不定的看了那黑衣蒙面人及龍揚一眼,又環掃一眼周遭族人,沉思片刻方閉眼道:“龍少爺,還有這位閣下,我水靈一族並沒有什的‘混水珠’,還是請回吧!”
不知為何,說出此話時,水戰臉上竟是顯現出痛苦之色,彷彿說這話是讓他做個了無比艱難的抉擇一般。
傅英聞言也是一把推開扶住他的兵士,持矛怒視龍揚道:“龍少爺,聽見了罷?我族並沒有那東西,如果你要強來,我傅英拼上性命也不會讓你好受!”
其餘兵士族人受到傅英的鼓舞紛紛怒視龍揚一行,無形中也給龍揚施加了莫大壓力。
但水戰在聽聞這些時,緊閉眼眶中,卻是不由流出許多濁淚。
龍揚見狀臉色微變,別過頭向那黑衣蒙面男子耳語片刻,後者附耳也不知跟他說了些什麼,龍揚不住點頭。待他回過頭時,臉上已是陰沉笑意。
龍揚怪笑道:“老匹夫,既然你要賴賬,那就休怪本少爺無情,兩個時辰後,本少爺揮軍攻城,如果你想通了後悔還來得及!”
說罷龍揚一揮手,一行人便揚長而去,只餘下憤怒無比的眾多族人與兵士。
看著跋扈而去的背影,水戰沉默不言,彷彿在那一剎那蒼老了許多…
∥∥∥
宸羽、瀅心二人回城時龍揚剛帶人離開不久,剛一入城就見著焦急的冰兒,告知二人水戰急切見他們,要他們去“盈宮”見水戰。
二人見城中戒備森嚴,城外也不斷有陌生軍隊集結,知曉定有大事生,便連忙趕過去了。
盈宮乃是盈城中族長居所,位於城正中,平素裡族內諸多瑣事大都在此決策。
本是安寧祥和的盈宮,此刻宮外已是聚集了大量帶甲兵士,附近塔樓上也有不少弓箭手警惕巡視。
瀅心見此嚴陣場景心頭本就忐忑,待看見胸口上已裹著厚厚一層白布的傅英,更是焦急道:“傅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傅英臉色略顯蒼白,搖頭一笑道:“小姐,快去見族長,族長有要事見你。”
瀅心泫淚點頭,在宸羽寬慰下向宮內去了。
宸羽心頭則一直在忖度這究竟是何等狀況。
待瀅心見著水戰時,心頭不由一糾道:“父親,你…”
平日裡本是威嚴矍鑠的水戰,此時竟頭花白,精神恍惚,滄桑了不知多少。
究竟是何等原因,讓縱橫幾十年的水下梟雄變得如此模樣?
水戰愴然一笑道:“無妨,年輕人,你就是那個渾身經脈俱裂,內臟俱損,卻在兩年間強行續接經脈,自行醒過來的那個神奇小子?”看向宸羽,渾濁眼睛裡竟是泛出了些神彩來。
宸羽拱手道:“前輩過獎了,晚輩也不過是一時僥倖,只是身逢此難,連一身功力都賠了進去。”
水戰聞言眼裡神色黯淡了些,沉吟片刻又開口道:“年輕人,老夫本欲儘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於你,但不想盈城遭此巨難,於此危急關頭,老夫有事相求,還望你能答應。”說罷水戰便向宸羽頷頭拱手,態度甚是懇切。
宸羽一怔,忙扶起水戰,回道:“前輩不必如此,若有用得著晚輩的地方,但說無妨。”
瀅心也是憂心道:“父親,究竟是怎的一回事?有用得著孩兒的地方,孩兒定當盡力。”
水戰深看瀅心一眼,搖搖頭,盡是無奈之意,有摻雜著許多不捨,旋即又向宸羽道:“年輕人,雖然老夫與你相交不多,但老夫虛度幾十年,看人倒還極準,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魄力,在九州上料來也是不凡人物,老夫只求你能將小女**東海,能有個安身立命場所,再護她周全,便死而無憾了!”
說出此話,水戰渾濁老眼又是散出耀眼厲芒來,話語中隱隱透著決絕之意。
“死而無憾?父親你…”瀅心聽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只覺腦子一沉,便昏了過去,好在宸羽在旁,順勢將她扶住。
宸羽也是一震道:“前輩你這是…”
水戰幽幽嘆道:“這就是命阿。罷了,罷了,心兒她娘